整整一個星期,如歌都沒收到許言傾的電話或者短信,他就似人間蒸發般,消失的徹底。
美國各大電視台,隻是循環播放那個新聞發布會,其餘的她一無所知。
那些巨大的恐懼感盤踞心頭,隱隱成了莫名的懷疑。
距離從不會產生分歧,隻會繁衍出可悲的置疑。
理智告訴她,需要相信,此刻的許言傾一定忙得焦頭爛額,並不是她所思量的那些雪月風花。
但某處滋生成褶皺細微的泛著酸氣,它們清晰的傳達不甘和埋怨:真的忙到,連說一句話都沒空嗎?還是……已經不需要了。
美國洛杉磯:
自從一個星期前,許言傾就沒睡過一個好覺,幾乎徹夜清醒,然後淩晨四點回到公司處理事務,不到下午3點又再度回到這裏。
一星期前的下午,助理跑進來告訴他,在希臘愛琴海找到了朱麗葉,但是情況非常不好,因為她已經瘋癲的不認識任何人,在賓館裏誰也不見,老板情節之下報了警,恰好在那裏出差的慕辰撞見,立馬彙報給許言傾。
“你別告訴蘇沫或者如歌,我馬上來。”他馬不停蹄趕到的時候,已是午夜12點。
巨大的玻璃窗,映襯出清澈唯美的愛琴海波浪,聖托裏尼島獨樹一幟的建築,就像是一個城堡,而那個靠在玻璃窗旁邊兀自抽噎的少女,就像是被囚禁在城堡的纖弱公主。
他輕悄悄靠近她,連呼吸都屏在一起,生怕驚到她。
像是捍衛自己最後的領地,朱麗葉倏爾跳起來,想要逃跑,許言傾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腕,她一個反身,纖長的指甲掐入他俊逸白皙的臉,頓時五道抓痕,斑斑血跡。
“Let me go, go away, you are all want to abandon me”喊的如此撕心裂肺,掙紮的動作逐漸大起來。
許言傾怕一個不小心傷到她,用力將她擁入懷裏,仍由她撲騰打鬧,安撫的拍著她的背,柔聲道:“Don't be afraid, I in”別怕,我在。希望能成為你不再彷徨的言辭。
奇跡般的,懷裏的朱麗葉慢慢的柔了動作,最後安靜的像是一隻打盹的貓兒伏在他胸口。
即使全身顫抖,也不帶保留的信任著自己。
“我們回去好嗎,朱麗葉,我帶著你一起。”
“回……回……去。”她斷斷續續說出那兩個字,望著他露出一個天真爛漫的微笑,無聲刺痛了他的眼。
帶著朱麗葉回到美國,又囑咐慕辰幫襯著照顧如歌,第二件事是去朱麗葉家找她的父親:蘇達。
“蘇達,你對她做了什麼?”照理說,他應該稱蘇達為 uncle 這樣才禮貌。
但是此時的許言傾滿腔怒火無法宣泄,眼底陰桀的嚇人。
蘇達滿不在乎的點燃一根煙,聲線渾厚:“朱麗葉本就應該嫁給企業之子,不是你還有他人,這是為了家族。”
“所以,你就是這麼強迫她的,朱麗葉到底是不是生的?”
前所未有的沉靜,蘇達眯著眼睛瞧著眼前的男子,有一些地方他很像麥克,比如,天生渾厚的領導氣質,比如,那雙涼薄如水的眼睛。
但……麥克從不會將兒女私情放在心中,這就是商人最成功的地方。
沒有牽掛,就沒有弱點。
“她是我的女兒,我有權主宰。”
許言傾冷笑:“很好,那麼,從現在開始,她就再也不是你的女兒,您一輩子都別想見到她。”
出了朱麗葉家之後,他瞧著陰霾四溢的天幕,忽然低歎。
沈如歌,為什麼……我們連在一起都這般艱難,波瀾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