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馬,如同潮水一般,在吼風堡城門倒塌之後,蜂擁而出。一時間大地震顫,人喧馬嘶,沙丘之上風雲突變。
他們騎的馬腳程極快,馬頭上都戴著一個銀色的骷髏麵具,看上去十分邪氣,不知是什麼異種。數息之後,人馬已掠過數個沙丘,離著前麵的紅拂女和辰北二人隻有幾射之地。忽聽得身後有人哈哈笑道:“兀那小娘子莫慌,大爺們個個都是英雄好漢,你停下來和太子爺我說說話,好不好?“
“哈哈哈……”人群之中爆發出一陣陣猥瑣而粗魯的笑聲,紅拂女臉色冰冷,一聲不吭,隻是埋著頭縱身疾馳。那說話之人討了個沒趣,縱馬狂奔。紅拂女身嬌力虧,又拖著辰北這個油瓶,如何跑得過異邦良駒,數息間已被追上。那人來到紅拂女二人身後,嬉笑著將一隻手伸過來便要亂摸。
辰北隻是看了一眼,險些沒當場吐了出來。那人伸出來的手根本已經不能算是正常的手,慘白的皮膚下暴突著根根筋骨,看上去就像是隻雞爪。但這隻原本煞白的雞爪表皮上不知為何,竟然有無數隻細微的,如同觸手一般的黑氣,正在緩緩蠕動,令人看了心底不免陣陣發毛。
這隻“雞爪”帶著森森鬼氣,眼看著就要搭上紅拂女的肩膀,就在這時紅拂女猛然掉頭,將辰北推到一旁,拔出了火靈劍。“鐺”地一聲,火靈劍帶著淩厲的真氣,結結實實地砍在了“雞爪”之上。紅拂女本以為仗著地仙級法寶的威力,可以趁其不備一擊斃之,沒想到那隻雞爪竟如同鋼筋鐵骨打造一般,劍刃砍在上麵竟然毫發無損,反倒是惹得“雞爪”的主人,一個身穿血紅長袍,頭戴森然骷髏麵具的男子狂笑連連。
“我道是誰?原來是千狐洞火靈老母的徒弟。嘖嘖,那老不死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収的女徒弟硬是要的~~。”骷髏麵具下,那人的雙眼冒出陣陣淫-光,嘴裏的口水幾乎都快流了出來,”小騷蹄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爽~~“
這一個“爽“字一出口,那隻鬼爪再度襲來,竟是直取紅拂女偉岸的胸部。紅拂女氣的粉麵帶霜,眼裏幾乎噴出火來,忙舉劍格擋。卻不料那人早已戒備,眨眼間鬼爪連變了幾個方位,如同一隻泥鰍硬是從劍光之中鑽了進去,眼看就要抓上那一堆對玉兔。
忽然之間,一個身影冷不防竄了出來,擋在紅拂女麵前。骷髏麵具人怔了一怔,卻已來不及收手,伸出來的鬼爪就鬼使神差地抓在了來人的胸口之上。
“嗯?“骷髏麵具人如同觸電一般,將鬼爪迅速抽回,看清了來人是個模樣古怪,相貌猥瑣的男子,惡心的他將手在自己身上狠狠擦了幾下,破口大罵,”姥姥,你他媽的是誰?“
“額,這位好漢,眾目睽睽之下欺負一個女流之輩,似乎不太好吧?“辰北學著那人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一臉戲謔之色地看著骷髏麵具人,嗬嗬笑道。
“你姥姥的算哪根蔥,竟敢壞本太子的好事?去死!“骷髏麵具男被人壞了好事,怒不可遏,鬼爪如閃電一般刺出。辰北正想躲避,紅拂女卻已挺劍接下,夜空之中,隻見鬼爪鬼氣森森,火靈劍烈火熊熊,二人不吭一聲,卻是各自使出了真正本領,交戰一處。
紅拂女起初仗著兵器鋒利,殺招頻出,打的那骷髏麵具男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火靈劍上的真氣蕩漾出去,方圓數射之地都能感覺到熱浪逼人,幾乎喘不過氣來。但鬥到三四十回合,紅拂女漸漸氣力虛弱,真氣散亂,劍身上的火光也暗淡了許多,顯然是落了下風。那一眾骷髏馬上的騎士紛紛喝彩,麵具男越戰越勇,瞅準紅狐女一個破綻,手中鬼爪幻化成一隻黑漆漆的巨大狼頭,獰嘯著撕咬下去。
紅拂女退無可退,美麗的大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之色,下一刻,伸出一根青蔥般的手指放在嘴裏咬破,接下來用那根流血的手指結了個古怪的姿勢,嘴裏催動咒語。
辰北一直站在紅拂女身後,緊張地注視著場中的局勢,看到這裏時漸漸有些莫名其妙,了解不透了。瞧紅拂女的樣子,似乎是在催動一門咒語,而這門咒語需要以自己的精血為媒,定是一種邪門古怪的法術。
隻是,這一切還來得及嗎?麵具男操控的狼頭虛影已在紅拂女的頭頂高高躍下,她那瘦小的身影恍如一隻身臨絕境的小兔,等待著死亡的降臨。但就在這時,奇跡居然發生了。
一道白光自夜空中一枚碩大如鬥的星辰上射出,穿越遙遠的空間,筆直地射在了紅拂女受傷的指尖。星辰之光,將紅拂女的身體籠罩在內,眼前刮起了風,紅拂女的身體就在這道狂風中發生了變化。
一隻狐狸!
就在辰北的眼前,紅拂女竟然搖身一變,變成了一隻通體火紅,如同一片火燒雲般燦爛奪目的紅毛狐狸。它的羽毛非常柔順,在夜空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它的眼睛非常透明,簡直比星辰還要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