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睿澤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雖然他在下午的時候,給丁小小打過電話,說他必須要加班,要丁小小和蘇正航不用等他。
可是等楊睿澤回來的時候,家裏的兩個人依舊在等著他,並且還一起吃了頓夜宵。夜宵結束之後,打掃的工作又是由蘇正航承擔,當然,他是能避免做電燈泡,就盡力避免。
蘇正航去洗碗,楊睿澤急忙把丁小小拉到客廳沙發上坐好,又看了一遍她脖子上的傷口,雖然他一進門,看見丁小小的時候,就已經檢查過了,可還是不放心。
“明天是陰曆七月十五,我要和小姨一家去看我媽媽。”丁小小非常了解,楊睿澤很在乎她的傷口,可是七月十五一年隻有一次,她怎麼能不去?所以得提前說明。
“明天?”現在的人,有多少人會記得陰曆是什麼日子,尤其對家人都健在的人而言,似七月十五這種日子哪兒能知道,何況,楊睿澤不止家人都健在,而且他還是個忙碌的主兒。
“小姨來的時候就要去的,我說離七月十五沒多久了,到時候一起去。”丁小小實話實說,“下午的時候,小姨給我打過電話,明天一早他們來接我和正航,然後一起去。”
“可是你的傷……”這種日子,楊睿澤也沒辦法阻止丁小小不去,“那個,我能和你一起去麼?如果不方便,我等在車裏也可以。”
“你,要和我一起去?”
楊睿澤的話,讓丁小小驚訝,意料之外的情形啊!祭拜母親的日子,她每年都會和表嫂一起去,先去看母親,然後再去看表哥。
可是今年不一樣了,表嫂回了娘家,隻怕不能和她一起去,兩個人大概能在墓地遇見。好在身邊沒有表嫂,還有小姨一家。
隻是沒想到,有小姨一家,還有楊睿澤的存在,而且還是他首先開口,要和自己一起去,並且唯恐有什麼不妥,還說得小心翼翼。
可是楊睿澤有多忙,丁小小又不是看不見,他願意陪著自己,也得有時間啊!所以驚訝之後,丁小小還是冷靜地拒絕了,
“你最近都沒怎麼上班,今天一去就加班到現在,哪兒有時間啊!我的傷我會小心,你放心好了。”
“那好吧!”雖然楊睿澤不甘心,可還是聽從了丁小小的話,又叮囑了一句,“千萬不能再有之前那次的情形了。”
“嗯。”
因為擔心路上堵車,所以方欣和丁小小約定,第二天一早六點就出發,蘇通和方欣坐著計程車如期到達,丁小小和蘇正航早早準備好,唯恐耽誤時間。
楊睿澤也起了個大早,給丁小小的傷口包紮了一下,皮膚已經愈合,隻是愈合處很薄,送丁小小出門的時候,不止叮囑了她本人,連同蘇正航也一起叮囑了,還要他們一起回來。
無論天氣多麼炎熱,墓地這種地方,溫度似乎總低一些,丁小小和小姨一家,來到母親墓地的時候,表嫂已經在了。
“表嫂怎麼這麼早?”丁小小有些意外。
“等一下要送麟兒去幼兒園,所以我來得比較早。”顧心怡和方欣一家打招呼,“小姨,小姨夫,正航。”
“你一個人麼?”方欣關心地詢問。
“不是,還有家裏的司機。”顧心怡向她的右邊看了一下,示意大家,司機就站在不遠處。
“你,媽媽的情況怎麼樣?”方欣問得有些猶豫,畢竟這種地方,不適合詢問什麼,可是她們見麵的機會太少,見麵的時候免不得要關心一下彼此。
“最近的情況比較穩定。”說起這件事情,顧心怡的臉色,一下子好了很多,“小姨,小姨夫,我還得趕回去,送麟兒去幼兒園,先走了。”
“走吧!”方欣拉了拉顧心怡的手,“別讓孩子等急了。”
“嗯。”
彼此說過再見,看著顧心怡和家裏的司機一起離開,丁小小才把鮮花,擺放到母親的墓碑前,然後是方欣。蘇正航的手裏,還拿著兩束,是等一下要去祭奠方岩的。
都說時間是這世界上,醫治心靈創傷的良藥,果然有一定的道理,站在母親的墓碑前,丁小小覺得,已經沒第一次那種痛徹心扉的情形了。
雖然心還是會痛,還是想撲上去哭個痛快,卻能在身邊有親人陪伴的情況下忍住,不過,還是默默地流了一陣眼淚。尤其想起丁勝奇的事情,母親的犧牲是多麼的不值得啊!
方欣的心情,和丁小小差不多,隻是有關丁勝奇的事情,她還不知道,單純得為逝去的姐姐難過。這種時候,男人的表現,總是比女人堅強,蘇通父子除了沉默著,並沒有落淚。不過,就在他們要走,準備去方岩那兒的時候,丁富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