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喚作公輸的男人笑了笑接著說道,“君上,你手裏不是正好有一批藥奴嗎?其中,聽說有個用刀的奇才,甚至連您也折於了他的刀下,我看,不妨給他施予一些恩惠,也好讓他為此次焚糧賣命”
似乎是被公輸說到了痛處,傷疤男人的臉上瞬間閃過一道陰霾,又很快的被他壓了下去,緊跟著,換上了一副笑容,然後才笑嗬嗬的說道,“倒也沒錯,若不是因為那人非我雪原之人,我還真想讓他在我手下任命,他的刀相信也是我們雪原最快的,隻是不知道和雲國五大上將之一的霸刀將軍的刀相比如何,此次焚糧,事關我們北原的生死存亡,給他些恩惠讓他好好辦事倒也無妨,畢竟,他的小命還是拿捏在我的手心裏的”。
點點頭,傷疤男子同意了公輸的意見,由此看來,這個軍師在他心中的分量還是極為重要的,否則,一般人要是被提到那種敗於藥奴的糗事,非得要火冒三丈不可,從這個角度來看,這個北原之地的霸主心性也是在中人之姿以上的。
藥奴,是一群身體不健康的人,他們無法修煉,但因為藥物的刺激作用,他們的身體比起一般的大力士卻是要強壯一些的。
藥奴是最低等的奴才,有些人是在被俘虜了之後因為還有些利用價值才被培養為藥奴的,而有些藥奴,卻是在出生的時候就被下藥了,比如說,在北原之地的陰暗地牢裏就關押著這樣一個人。
地牢,因為每個人所犯的事情不同,導致他們關押的牢房也是不同的;有些牢房裏,幹幹淨淨的找不到一絲的灰塵,如果傾耳去聽,說不定還能聽到一些女子的嬌喘聲,掌管牢獄的牢頭卻是知道的,這個暫時被關押在天牢裏的人是當今北原之地君上的親戚,因為一些小事而暫時被關押在了這裏,至於這個北原之地君上的親戚所犯的罪,其實就是“誤殺”了幾個平民,因為君上也不能無視民眾的氣憤導致了必須要關押他的這個親戚一段時間,等到風聲過去了,這個君上的親戚照樣能強搶民女,以及做些天怒人怨的事情。
牢頭歎了口氣,不再用羨慕的眼光去看向那間有著特殊待遇的牢房;事實上,這兒除了有幾間貴賓專用牢房外,其他的都是一些真真正正得罪了君上的人。
牢頭今年已經有五十多了,再過幾年,他做不動了,便要把這個差事交給他的兒子打理;這是個鐵飯碗,如果能讓某些大人物滿意、滿足了,打賞些銀子也是常事,所以,他一直都是兢兢業業對待這份職業的。
他的腳下穿著一雙青皂靴,有點像是雨鞋,這種鞋子隻有吃公糧的人才能穿著,走到大街上,不知道底細的人一瞧都會對他頓生敬意,這也讓他的業餘生活得到了一絲慰藉,畢竟,這個大牢裏可是關押著一些窮凶極惡的人物的,他不得不提心吊膽,尤其是在大牢盡頭的一個黝黑的透不出光線的牢獄裏,那裏,關押著一個北原之地最強的人,準確的說,那是個還未滿十八歲的少年。
黝黑,完全沒有一絲光線,可以把人活生生逼瘋的監牢,這個北原之地的地牢裏就隻有這麼一間。
牢頭緩緩地走在兩邊監牢的中央,來回打量著左右假寐著的囚犯,目光卻一直不由自主地瞥向走廊盡頭的那個黝黑的牢房,很難想象,這麼一個青稚的少年是如何度過這麼多無聲的黑夜白天的。
沒錯,當今的北原之地君上是個有仇報仇的人;因為那個該死的藥奴比他強,讓他丟臉了,所以,他一怒之下把這個藥奴關在了這間看不到一絲陽光的牢房裏,甚至,他還要求所有人不得和這個人說哪怕一句話、一個字,否則,一旦發現,便會把那個多嘴的家夥砍成七八塊。
整整一年的時光,那個少年都沒有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