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看出楊卓兒意圖的族中老人們曾經試圖去阻止過。但都被楊崇狠狠的袒護了下來。
其實整個事情當中最痛苦的人其實是楊崇。他看著兒子用自己的方式報複自己,卻無能為力。不是不能阻止,而是他真的很愛楊卓兒的生母。
楊崇無奈的搖搖頭,知道這次談話又沒有什麼結果,隻好悻悻的離開。出得門來,卻發現不遠處,商隱穿著一身白衫站在那裏,淺淺的對自己笑著。
他很感激這個救了自己兒子性命的少年,卻無來由的對他有種天生的警覺。楊崇對著商隱微微一點頭,商隱也以笑還之。
楊崇走後,商隱依舊站在那裏,於是兩個人就那個隔著雨幕靜靜的彼此對望了一會。好像分開許久的情人一樣,默默無語,眼神交彙。
商隱伸出手,捋過額前一縷頭發輕輕的別在耳後說:“你,肯定贏不了我。”
楊卓兒捏起一粒瓜子放到嘴裏說:“我很期待和你的最後對決。”
商隱低頭,淺笑,正要然後轉身離開。楊卓兒又說道:“我不知道你自信來自哪裏,我隻是知道,是你親自把武瑟送到了石門。如果武瑟有什麼意外,你難逃其咎。”
商隱放下腳步,頭也沒回的說道:“她的死活,和我有什麼關係。照顧好你自己吧。明年的這個時候,我會來北山,給你們全家上柱香。”
說完商隱笑嗬嗬的走了。楊卓兒好玩的看著他的背影,然後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陰鬱。狠狠的一拳砸在茶杯上,茶杯粉碎,他的手上也被劃了無數道口子,血如湧注。
一路繞過花圃,商隱來到了華暮的房間。天已經黑了,華暮的房裏亮著。伏案前那個一貫神采奕奕的中年男人,卻滿眼的疲憊。
商隱進了屋子,華暮也沒有發現,依然細致的寫著藥方。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水,放在華暮的眼前,他才抬起頭來發現商隱進來了。
“原來是輕弦小兄弟啊。快坐,有事麼?”華暮接過商隱遞過來的茶水,溫和的說道。
商隱依言坐下說:“我是來問問華先生,現在外麵的疫情怎樣了。”
華暮皺了皺眉頭說:“死了不少人,但疫情應該是在控製之內了。好在各地官府商賈都及時出錢出力,沒有釀成什麼大禍。”
商隱點點說:“我聽說,藍海最大的商戶乃是問江的荀家。想必這次也是沒少出銀子吧。”
華暮似乎有些歎息的說:“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荀家的老爺子據說是不太好。而且他們家不少人都染了病。”
“哦?那荀家有人去世麼?”
“說來也奇怪,據說,荀家不少管事的人都死了。老爺子也是奄奄一息。”
“問江那邊沒人救治麼?”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回春堂能力有限,也隻能是處理著北山這一塊,至於問江那邊有欽差在那,我們也操心不到那。”
“我不瞞華先生,上次我們在破廟裏我就說過,水師裏有一位咱們的同行。我就覺得特別奇怪,雖然那邊消息閉鎖的很,但火終究是保不住火,水師裏竟然一個死人的消息都沒有。這為同行的身手確實了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