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宋卿揚見著太監出去喚人,不免用眼瞧了瞧夏辰賀,隻見夏辰賀果真提起了興致,把奏折一本本疊好,放在一旁,看樣子確實要見他們了。
宋卿揚心中頓時陰鬱起來,一直以來,隻要她伺候夏辰賀時夏辰賀在批閱奏折,幾乎任何人求見都是被拒之於殿外的,連夏逸寒也不免於此,可是今日夏逸寒把宋卿芸帶來,夏辰賀立刻變了態度,竟然還把奏折停放在一旁,讓宋卿揚更加妒火中燒。
可是心中翻江倒海,麵上還是平靜地吹著濃湯遞給夏辰賀。
這回夏辰賀沒有張口喝下,也沒有抿唇不語,而是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擱那兒吧,愛妃也早些回去歇息吧,今早陪著朕這麼早起,也該回宮了。”
宋卿揚手中動作頓住,可是沒有立刻起身走的意思,輕柔地試圖勸夏辰賀改變主意:“臣妾不累,隻要能陪在皇上身邊臣妾就很滿足了。”
見夏辰賀仍舊沒有要改變話語的意思,宋卿揚抿了抿唇,心中萬般不願意用到這個借口,可麵上還是輕巧一笑,婉轉道:“卿芸進宮,臣妾怎麼說也是她的大姐,是她在這宮中唯一的親人,若是臣妾在場,想必卿芸不會太緊張,也不至於會在皇上麵前失了禮數,叫王爺看笑話。”
夏辰賀沉思了片刻,最終默許了宋卿揚留下來,宋卿揚心中大喜,麵上隻露出淡淡的笑容,無不凸顯她的端莊大氣。
等到夏逸寒帶著宋卿芸進來,宋卿揚才假意伺候完夏辰賀,示意下人過來取走自己手中的碗。
“臣弟參見皇兄。”
“參見皇上、淑妃娘娘。”
“平身吧,這裏沒有外人,大家就隨意處著,別太拘禮了。”
夏辰賀都這般發話了,夏逸寒和宋卿芸便也不再行禮,緩身起來。
夏辰賀溫和地道:“有些日子沒來給朕請安了,說,是不是又輾轉於美人鄉了?”
夏逸寒含著笑,若有似無地瞥了眼宋卿芸,然後道:“有人說‘美人鄉英雄塚’,臣弟雖算不得什麼英雄,但若是一個王爺醉仙夢死在煙花之地,隻怕辱了皇兄的名號,所以臣弟近來甚少去那些地方,隻好無所事事地在府中吃酒了。”
宋卿芸頓時有些發窘,好在夏辰賀和宋卿揚皆不知道夏逸寒話中所指之意,都隻道他是貧嘴,哄笑過後也沒再說這話題了。
“對了,這些天太妃的病已經大好了,不過時常叨念著你,一會兒若是得空,你就去福康宮走一趟吧,也免得太妃誤會是朕不讓你去見她。”
夏辰賀說的話在表麵上看來是在開玩笑,實際上則暗暗喻諷這層微妙的皇子額娘關係。
夏逸寒依舊帶著笑臉,“臣弟今日進宮本來就是要去看望額娘的,正巧碰見要進宮的宋家小姐,因為沒有令牌無法自由出入,臣弟才帶她進宮來見皇兄,也正好像皇兄討個人情。”
夏辰賀的眼眸落到宋卿芸的身上,不覺輕揚一個笑容,看似心情不錯。可明眼人都知道,宋卿揚此刻正坐在夏辰賀的身旁,夏辰賀能這麼肆無忌憚地望著宋卿芸,無非是故意做給宋卿揚看的,奈何當局者迷,宋卿揚顯然是順著夏辰賀給的戲路氣炸了,幹瞪著宋卿芸,又不好出口製止這場所謂的“小姨子和姐夫偷情”的場景,也讓無故被宋卿揚怒瞪的宋卿芸頗感無奈,隻得無視夏辰賀和宋卿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