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芸知道若是此刻不解釋清楚,日後被夏逸寒從別處知道,隻會產生誤會,反而現在澄清楚得好,便道:“這些便是我之前說過的,我答應過別人不能說。但是我也同樣不想對你有任何的隱瞞,所以我隻能給你一個答案。是。”
夏逸寒默然不語,宋卿芸也不再開口,此時,隻有給夏逸寒自己思考一會兒,給他一些時間,他才能想通,如果她拚命地替絕塵說話,隻會適得其反。
聰明之人,隻需一點即通,而非苦口婆心。
良久,夏逸寒也不曾開口。宋卿芸緩了緩,還是覺得該給夏逸寒自己的空間思考,便要起身離去。
誰想才剛動身,還沒站穩,就被夏逸寒一把拉住,直直往他懷裏倒去。
宋卿芸完全沒準備,驚呼一聲,便落在夏逸寒的懷中,下巴磕到夏逸寒厚實的胸膛,不禁吃痛地低吟了一聲,就聽夏逸寒的聲音落寂地從頭頂傳來。
“不要走,不要留我一個人麵對這樣的事情,我不想再一個人……”
宋卿芸斂了斂神色,雙手猶豫了一番,歎息了一聲,環住了夏逸寒的腰身,臉頰貼著夏逸寒的胸膛,柔聲道:“我沒有想要留下你一個人,隻是不想因為我在而幹擾了你想事情的思緒,這件事情畢竟是你和絕塵之間的事,我不好多說,所以才想讓你一個人靜一靜。”
夏逸寒抱著宋卿芸,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摟著她,眼眸沉悶地看著遠處,似乎透過房屋看向遠方。
“你知道嗎?”夏逸寒因為許久沒說話,突然開口,聲音竟透著一絲沙啞。
宋卿芸倚在夏逸寒的懷中,輕柔道:“什麼?”
“我真的很愛太妃娘娘,我把太妃娘娘看作自己的親額娘,孝順她,聽從她,活到現在可以說所有有關我的事情我都有和她說,無論事情巨細。太妃娘娘總是對我慈祥又溫和,這給了小時候的我甚至是現在的我非常大的鼓勵和支撐,可是唯獨對於那幅畫,那幅寫著‘日昭月華’四個字的畫,太妃娘娘總是露出一副悲傷的樣子,那是我從小到大都最感傷也最無助的事,我一直想知道太妃娘娘為何會那麼在意那幅畫,也一直想著怎麼讓太妃娘娘真正快樂開心起來,可是怎麼也沒有成功過。現在突然知道,原來太妃娘娘這麼多年的悲傷,是為了她自己的親生孩子,心中的失落感竟然無法控製地強烈。”
宋卿芸擔憂地出聲道:“夏逸寒……”
“聽我說完。”夏逸寒笑著撫摸了下宋卿芸的頭發,可是這笑聲在宋卿芸聽來,無比勉強。
“可是另一種聲音也十分強烈地回蕩在腦海中,那就是幫助太妃娘娘找回自己的孩子。”
宋卿芸聽了,臉色微怔,隨即抱住夏逸寒的手更加緊了,就聽夏逸寒繼續道:“即使我知道我這麼多年都在等著這個時刻的到來,等著從夏辰賀的手中把皇位搶下,現在的這個情況什麼差錯也不能出……可是我就是想把他找回來,帶到太妃娘娘的麵前,那樣,至少我解決了一件從小到大都一直想幫太妃娘娘做的事情——讓她真真正正地快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