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莫要再動氣了,否則氣血攻心,對您的身體非常不好。”
齊白鬆逐漸緩過來,神色微微一動,“你果真會醫術?”
“我說過,在您麵前,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齊白鬆又蹙起眉來,“我說了我不是齊白鬆,咳咳,咳咳咳……”
宋卿芸又走到背後撫了撫齊白鬆的氣,等他不咳嗽了才道:“您不要緊張,我並非宮中之人。來找您也是迫不得已,隻求您能替我解惑一二。”
齊白鬆凝神看了看宋卿芸,然後忍下心頭氣,緩緩道:“你是不是宮中之人與我何幹?我無法替你解惑,你找錯人了。”
宋卿芸無謂齊白鬆是否承認自己的身份,突然冒出一句話來:“您與太妃娘娘是相交之友吧?”
齊白鬆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別人在他麵前提起這個名字,心中不由一顫,嘴中也不知該應答什麼。
宋卿芸繼續道:“和我同行的那位,是當朝的王爺夏逸寒,也是太妃娘娘的皇子。”
果不其然的見到了齊白鬆臉上震驚的神情,宋卿芸放低聲音道:“我之所以沒有和他一起來找您,就是為了隱瞞一個秘密,若你肯告訴我原委,我願意替您繼續保密,或者說是,替太妃娘娘繼續保密。”
齊白鬆從震驚轉為詫異,然後一臉的慌亂,“你,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宋卿芸又壓低了些音量,認真地望著齊白鬆的雙眼,一字一句地道:“當年的那個孩子,究竟是怎麼死的?”
“什麼孩子,哪個孩子?我不知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見齊白鬆反反複複的重複著他不知道,宋卿芸知道她果然是找對人問對事了,可是她還是不敢冒然地把絕塵提出來,隻好一步步引導道:“那就讓我來說。數年前,太妃娘娘懷有一子,可惜不慎難產,導致胎死腹中,之後再沒有懷過皇子。不知齊白鬆老太醫是否還有印象?”
齊白鬆恍若虛脫一般癱坐在了椅子上,那蒼老的五官此刻顯得更加滄桑。齊白鬆顫巍巍的抖著雙手,嘴中開始呢喃著:“果然還是瞞不住啊……瞞不住啊,這究竟是造的什麼孽啊……”
“老太醫,您真的認為這是上蒼注定的嗎?難道您不覺得這個‘造孽’是人為的嗎?如果這一切全是人為的,《太醫院內記》的足足三頁的流產記事,該有多少枉死的嬰孩?”
“就算知道是人為的又能怎麼樣?”齊白鬆睜著有些充滿血絲的眼睛,腦海中漸漸浮現出多年前的畫麵。
“那時候,太妃還是先帝的妃子,先帝除了最為寵愛溫孝恭貴妃外,最疼愛的就是太妃了,也因此,繼溫孝恭貴妃誕下皇子去世後,太妃懷上龍種,是先帝那些日子最為欣慰的時候了,可惜啊……”
說到這裏,齊白鬆露出厭惡的神色,“後宮之地一向是三千寵愛於一身的人最為成為眾矢之的,太妃也不外乎如此。因此在太妃生產那日,竟被人換了接生婆和太醫,想要活活把孩子扼殺在太妃的肚子裏。”
宋卿芸聽了難免也不悅地蹙起眉來,而這個命人換去接生婆和太醫的,想必就是自己要找的給太妃娘娘下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