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致遠想了想,覺得也不無道理,也就沒再堅持,“那姐夫可有派人去找嗎?”
“派了,也找了。可就是找不到,所以我才要讓你幫我去找,看看能不能從世鹿那裏拿回血玉瑪瑙珠串。”趙靜怡頓了頓,又補說了一句:“若是當真能見到世鹿的麵,咱們就算是花錢買也要把東西帶回來,就讓他開個價吧。”
“姐姐,你是不知道世鹿的性子。他之所以遊走於各大世家偷東西,為著就是滿足他怪異的嗜好,怎麼可能願意再把到手的東西賣給咱們呢?莫說這樣會毀了他的‘天下第一藏’名號,單單讓他鬆手得手的寶物,也是十有八/九的不可能。”
趙靜怡的神色又是難看了起來,“那……”
“這事也別驚動阿瑪,待我打聽到世鹿的行蹤,親自去會會他。”
見趙致遠打了包票的答應了自己,趙靜怡也是安心了許多。隻是她夫君找了好幾天都不曾有進展,她還是有些擔心,“如果世鹿的武功了得,你且收手回來,莫要硬碰硬傷到自己。”
趙致遠雖不喜歡還未做就打退堂鼓的行事作風,但是姐姐的話他還是會聽的,便出聲應允了。
之後趙致遠就出府去了,趙靜怡又是在趙府待了一會兒,等到天色不早了,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趙府,回宋府去了。
宋卿芸把寂桐打發去睡覺後,自己合衣坐在床邊,因為睡不著,便拿出了幾本醫書翻看。
誰知忽然燭火恍惚,好似一陣風吹拂了進來,宋卿芸不由打了個輕顫,夜晚的涼風總歸令人有些寒意,她便抬頭看了看窗戶,卻見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了。
宋卿芸狐疑著看了看,當下眉頭微蹙了起來。她悄然從枕下拿出之前便藏在那裏的小匕首,然後緊了緊身上的衣物,朝窗戶那裏走去。
越是靠近窗戶,她心中的緊張感越大。自從那日絕塵突然到訪她的房間,她便有所警惕了,每晚的門窗都是寂桐關後她又親自檢查一遍的,突然大開的窗戶,絕非偶然。
宋卿芸的清袖下,白皙小巧的手緊緊握著匕首,耳朵敏感的捕捉著夜裏不尋常的動靜。就在她快要到窗口邊時,感到身後忽然閃過一絲人影,快得她脖子才轉一個小小的幅度,已經被人捂住了嘴巴。
宋卿芸明顯感到那是雙男子的手,藏在袖子下的匕首猛地舉了起來,欲往後刺去,身後的人有所察覺,出手抓住了她的那隻手,清潤的聲音就低低地響起了。
“是我,世鹿。”
宋卿芸驀地怔了怔,然後渾身的警備才卸了下來。
身後的世鹿也鬆開宋卿芸的手,跳開了些距離,方才情急之下,他是怕宋卿芸喊出聲,這才碰了她。在世鹿的觀點中,男女之禮並不十分重要,譬如他可以夜半來宋卿芸的房間裏找她。但是男女之別卻重要得宛若他“天下第一藏”的名號一般,譬如他此刻殷紅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