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芸看著夏逸寒不似玩笑的話,有些微怔,看來他是真孝順太妃娘娘,突然腦海中想到了一件事,她道:“王爺那日回去後可查出溫如玉的事嗎?”
“自然,而花湖坊也在前些日便已易主。”
“是何人所為?”
夏逸寒抬眸看向宋卿芸,別有深意地道:“你倒是樹敵頗多,是你的二娘。”他有些奇怪,以他對宋卿芸的了解,這十幾年來,她早就有方法讓這些人收手,甚至俯首稱臣也不是不可能,為何出一趟宋府會招致這麼多禍。還是她隱藏得極好?若非自己派人跟蹤她,隻怕也不會這麼快知曉她的心思。
宋卿芸聽到自己心中的那個答案後,還是不恥地輕哼一聲。“王爺是怎麼處置溫如玉的?”
夏逸寒神色隨意,“從塞外押解回來的流寇病死了一個,官府那裏正愁如何向皇上交代,我便做了順水人情。”
宋卿芸愣了愣,倒不想夏逸寒對待害自己的人一點兒也不手軟,不過她也素來奉行這個原則,也就不多大驚訝。“既然王爺無事,卿芸就恭送王爺了。”
“這是逐客令?”夏逸寒對於宋卿芸每每趕他走,心中不覺有些不是滋味。但越是如此,他越想留下來,仿佛看一看宋卿芸氣惱的樣子,也甚是有趣,打發他無聊的時間也好。
“並非卿芸趕王爺走,隻是王爺頻頻來找卿芸,隻怕外人又要亂傳什麼話了。”
“起初在花湖坊,你也是這麼與我說的。”夏逸寒看向宋卿芸,一雙眸子緊緊凝視著她,卻彎唇笑了笑,“你就這麼在意流言蜚語?”
“我在意的是我在意之人是否在意。”
“哦?聽卿芸這話是莫不是有仰慕的人了?”夏逸寒的眼底劃過一絲意味,宋卿芸並未留意到。
宋卿芸聽出夏逸寒嘴中的戲謔,不急不慢地道:“如今隻有家人才是我在意的對象。”
“我可看不出卿芸是個有親情之念的人。”
夏逸寒不痛不癢的一句話,讓宋卿芸一驚,難道是她哪裏表現出了破綻嗎?
夏逸寒留心到宋卿芸的神情,收回目光,不經意地道:“若非如此,怎麼卿芸在花湖坊時沒有萬分思念家中之人?”
宋卿芸定定神道:“那時一人在外,說不思念是假的,隻是發生了那麼些事,又有與王爺合作的事要做,自然沒有終日悲苦著一張臉,何況當時王爺不也答應卿芸,隻要事成便幫卿芸回府,也就沒有過分想家了。”
夏逸寒沒有搭話,隻注視著宋卿芸,讓她不免有些心虛。
她試圖打破這樣的氛圍,轉了個話題說道:“王爺也知我二娘她們不喜歡我,也有意把我二姐嫁於王爺為妃,王爺若是過多與我相處,隻怕她們又會找上門來,我自然是不會甘受欺辱,卻也實在浪費時間,想必太妃娘娘還等著雪蛤凝丹吧。”
見宋卿芸拿太妃娘娘的病情說事,夏逸寒又揚起了令她不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