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雨非雨的天氣,總是讓柴房裏的木頭散發出一股濕氣,使原本就渾濁的空氣更加難聞。正對著門的唯一一個窗戶也被橫木訂死了,完全看不到外麵的情景。
木門外站著兩個看守的男子,見不遠處走來一人,馬上抱拳躬著身子。
“她還不肯吃飯?”一聲極為勾人的女聲在門外響起,語調中透著絲絲怒氣。
“是,不僅如此,她還……”其中一個看守的男子吞吞吐吐的說著,溫如玉顯然不悅,冷哼說:“她還什麼?!”
看守的男子複戰戰兢兢地道:“她還不喝水……”
話音剛落,溫如玉一甩袖子,飽含怒氣的說:“哼!若是她今晚還這樣,就把她拖到後院喂狗!”說罷,又重重地“哼”了一聲,離開了柴房。
當林以安醒來的時候,就聽見門外傳來的這些對話。
林以安吃力的捂著陣痛的頭,連帶眼中也模糊不清,閉上眼,斷續的記憶是她在一個報告會上演講稿被人換了,不僅如此,在她很快隨機應變的完成了演講後,出來就在她的辦公桌上發現了調職信。
明白一切都是同個辦公室內的人耍的手段的林以安,斜視了眼周遭人,便一語不發的整理了東西去新任辦公桌,卻不想她的沉忍並不是結束,而隻是開始。
當林以安開著車等著紅綠燈的時候,因為已經是時針掃過十二點的時間了,所以街上看不到什麼人,可是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轟隆的摩托車聲,越發的大聲,打破了黑夜的寂靜。
從後車鏡中,林以安甚至可以清楚得看見有十幾輛的摩托車正朝她的方向開來,甚至每個摩托車上的男子都還拿著類似棒球棍的東西,預感不對的林以安在看見綠燈亮的時候,便迅速朝前開去。
可是不管林以安開了多少條街,拐過多少個路口,後麵都尾隨著那些摩托車,甩也甩不掉。
林以安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掏出手機,撥打著一一零,“喂,我這裏有十幾輛摩托跟著我,怎麼也甩不掉,我在……”
林以安的話還沒說完,前方的拐角處猛地衝出一輛大貨車,林以安立刻踩了刹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大貨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林以安的車身撞來,一瞬之間,便侵蝕了林以安所有的神誌。
等林以安睜開眼,便來到了這裏。
林以安邊想邊下意識的挪動,卻感覺全身像是被卡車攆過般的巨痛襲來,讓身體瞬間僵硬,連動一根手指都成為奢望。
林以安忽然感到不安,用眼打量了四周,雖然髒亂不堪,但是房梁上的構造,紙糊的窗戶,還有帶木栓的門,林以安不由蹙起眉來。
林以安拿眼掃了掃自己,不看還好,這一看讓林以安徹底驚訝了。
碧綠的翠煙衫,雖不華麗嶄新,卻十足的古色古香,下身的綠草百褶裙更是顯得這身子的主人是個古代女子。
林以安強忍住身上傳來的疼痛,艱難的站起身來,看了看屋子裏的擺設,看樣子她是穿越重生到了一個古代女子的身上,而這裏分明是柴房,若不是犯了錯,就是這個女子身份低下。
林以安勉強從柴堆中撿出一個破舊的銅鏡,然後對著銅鏡,依稀可見一張溫婉如玉的臉,五官十分好看,明眸皓齒,淡雅脫俗。可惜毫無血色可言,麵容蒼白瘦弱,若是能白裏透紅些,隻怕連林以安也會忍不住被這張臉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