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以深,苗若雨手抵著頭,看著始終懷抱自己的女兒,她真是那個人的女兒嗎?心裏存在感傷,使她怎麼也睡不著。小心的把懷抱自己的小手放到床上,她躡手躡腳的走到客廳準備找點喝的。
剛打開冰箱的門,一盞燈隨之亮起,看向端坐在沙發上的人,她微揚嘴角,有個同居人其實不錯。
“你也想來一杯嗎?”揚揚手中的酒,喬尼輕笑。
點點頭,苗若雨握住空置一旁的酒杯,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環視暗自感傷的人,喬尼伸手將苗若雨的手握住,“她睡了嗎?”
語氣好輕好輕,輕得苗若雨不禁輕顫,他體貼的讓她不舍,怕自己會給的不夠。
感到她明顯的戰栗,喬尼把手放在他的胸口,趁勢拉佳人入懷,入鼻的芬芳使他的心不受控製的跳動,她美的另人窒息,脆弱的另人不舍,偏偏又愛強迫自己。
“其實你不必這麼強逼自己,她隻是你的女兒。”伸手輕拍她的背部,撫順她的不安。
對,她隻是自己的女兒。聽到喬尼的話,她略略的舒緩了那份緊張,對於過往自己從來不正視女兒的她,此時產生了懊悔。因為自己的不如意,她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她與他的女兒,物質上女兒從來不缺,可是精神層麵她卻鮮少考慮,甚至直接跳過。在孩子一生下來,她就交給了母親,由外婆帶大的女兒本該和外婆最親,可梓月偏就對這少有接觸的媽媽獨有一份情感無法抹滅,這也許就是血緣的關係。現在,讓自己來麵對一下跳過成長階段八歲的梓月,的確有些勉強,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做。聽到孩子的要求,她感到心酸,自己欠她的太多,不該拿另一份情感來柯責她。
苗若雨把頭埋入喬尼懷中,悶聲說,“我知道,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來麵對她!”那份不安重又回到體內,她頓失了力氣,攤軟在喬尼懷中。
喬尼緊抱住懷中顫抖的嬌軀,她不該是這樣的。八年前她是快樂的,快樂到令周圍人感到嫉妒;直到她不快樂時,她也是把自己的那份傷心所表達出來,他忍受不住才走了;而八年後的重逢,她給他的感覺則是強迫著自己快樂,那份勉強讓他心疼,就算不快樂他也希望她能表現出來,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強行闖入她的空間,她不會給他這個自由來察覺她的不快。
喬尼對於自己的這種認知,沒來由的感到一股不滿,她不該這樣,而他卻該死的在乎。
他把苗若雨輕輕推離自己一些距離,眉頭緊皺,疑惑著該不該問出來。
苗若雨低沉著頭,還沒從剛才的情緒中完全走出,令她倍感安全溫馨的懷抱頓失,她抬頭瞅見一雙布滿疑問的眼。
“若雨!”他開口打破這種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在開口的同時亦想到答案的反麵性,如果答案真的是否,他又該如何自處。
他甩頭,想把那種令他害怕的感覺甩掉,卻發現徒然,手越過苗若雨構向桌上的酒,一飲而盡,才坦然說,“如果不是巧合,你會讓我和你共同來麵對梓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