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流水這下終於轉身,看著年邁的皇帝,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眼中劃過一抹悲傷和歎息,果然,不屬於她的永遠都不屬於她,現在,她連假扮的資格都沒有。
皇帝歎了口氣,繼續說著,“哪有做父親的不認得自己的孩子呢,而且平遙那丫頭朕從小看到大,對她也可以說很了解,突然變了一個人,朕自然能察覺。”
這下流水更是驚訝,皇帝話中的內容,明顯就是在說,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流水並不是真正的平遙。
一時間,失望失落伴隨著尷尬,讓她心中澎湃難平,難道說,她一直以來都隻是一個笑話。
古衍天似乎也有些憤怒,眯了眯眼睛,走上前,拉過流水,目光灼灼的看著皇帝,“既然你早就知道,為什麼不揭穿,還要哪有上演父女情,是做給誰看的。”流水對皇帝的感情,他們有目共睹,也能感受到,她會那樣,為的也隻是皇帝偶然間表現出的那麼一點父親情,如今,連這種情也可能是逢場作戲,一種欺騙,這讓她情何以堪。
流水低垂著眼睛,嘴唇動了動,勾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聲音低沉,“不愧是一國之主,原來您早就識破了。”
慘淡的聲音讓古衍天的手緊了緊,表情更氣憤,狠狠的瞪著皇帝,似乎要把他千刀萬剮一般。而皇帝,隻是側頭看著被古衍天拉在後麵,隻能看到側臉一點的流水,目光中含著愧疚,“你叫任流水吧,其實,一直沒說,隻是因為朕也把你當成女兒,遙兒的情況,聖女以前便有提醒過,隻是,來得太快,讓朕一時不知所措了。”
靜雪?流水皺了皺眉,白靜雪到底說了什麼,他到底還對她隱瞞了什麼,為什麼這麼久了都沒有對她說過。
“皇上,您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民女還有事情,先告辭了。”流水深吸了口氣,說出來,隨後甩開古衍天的手,轉身走出屋子。
這回古衍天也沒有出去,隻是看著流水的背影,直到她離開了,才轉頭看著一臉疲倦的皇帝,冷冷哼了一聲,麵色陰沉。
“老皇帝,如果不是因為她,我早就殺了你,連帶你那些兒女。”古衍天說完,便轉身走。
“等等。”這是皇帝卻開口留住他。
流水走出房間,深深吸了口氣,苦澀一笑,想找白靜雪,卻發現她竟然不在,莊園中空蕩蕩,心中越發的冷寒。一個人站在後山的一處草地上,靜靜的發呆。
不知道多久後,古衍天找到她。
看著那孤單,散發著失落和悲傷的背影,他心中也頓頓的發悶,目光一凝,走了過去。
“他走了。”半晌,古衍天說著。
流水一愣,以為他說的是白靜雪,下意識便問,“去哪裏了?”
“從哪裏來自然回哪裏去。”古衍天不爽的嗤笑。
流水站了起來,“白族?他為什麼要回去,難道……”說到這裏,聲音頓時止住。
古衍天目光一閃,麵色越發不爽,“你以為我說的是誰,我口中的他是你拚命想要救的皇帝,他剛剛已經秘密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