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衍天也不再逼問她,隻是聳了聳肩,站了起來,纖細的手指勾著發絲,動作中無不帶著妖冶魅惑,“也沒什麼,隻是閑著無聊,想來看看我那小寵物的情況,正好問一下,怎麼樣了?”
提到流水,白靜雪剛剛藏起來的情緒又有幾分外露,雖然閃得很快,但是還是被眼尖的古衍天給捕捉到了,不覺挑了挑眉,嘴角的彎度加深了。
“明天開始治療。”白靜雪側身,走到琴桌旁,彎腰把琴放回琴桌上,借此抵擋古衍天的探究。
古衍天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她的背影,臉上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靜,你們白氏一族能占卜前塵預知未來,那麼,你可都曾為自己占卜過呢。”
白靜雪身子微微一頓,隨後轉身,恢複了悠然的神情,輕輕一笑,“白氏族規,你又不是不知道。”
古衍天深深的看著她,隨後也輕笑,隻是那笑中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白氏族規,三不占,自己、仇敵、奸惡,不過我正巧也知道一條例外的,被選為聖主的除外,相信這一條你不會不知道的。”
白靜雪眉心再次皺起來,看向古衍天的神色已經有些不悅了,“你想說什麼。”
“你就真沒有為自己占過?”古衍天看著她轉冷的表情,眼神中的探究更深,可以說是步步緊逼。
白靜雪冷下臉,直接轉身,走下台階,“沒有。”
“嗬嗬,是麼。”古衍天挑挑眉,看著她的背影,隨後轉顏一笑,沒有再打算糾結在這個問題上,而是直接轉開話題,“幾天沒有見到我的小寵物了,還真有點想念,那麼我先去看她了。”說著,身子一傾,人如風般很快便消失在這裏。
白靜雪腳下一頓,轉頭看了眼已經沒有人的亭子,停下腳步,被靠著假山,輕輕的歎了口氣,突然舉手,看著手腕上的紅線,再次失神……
占卜,年少心性,好奇中,他怎麼可能沒有為自己占卜,但是,他卻寧願從沒有為自己占卜過。
其實說得斬釘截鐵,而自己不也和古衍天一樣,在不斷抗拒著麼,隻不過她的抗拒是無形無奈無力的,因為她更沒有理由沒有借口去抗拒,或者說,其實她沒有那個勇氣,她無法做到像古衍天一樣,明明是同樣充滿壓迫和無奈的兩個氏族,明明同是接班人,但是他卻能用自己的能力活得瀟灑自由,活得肆無忌憚,而她卻隻能被信仰給束縛住,陪進自己的一生,連真正的自己都做不了。
其實有時候,她甚至有想要毀掉所有的衝動,毀掉流水,那麼一切便都失效了不是嗎,那她也解脫了不是嗎,可笑吧,很可笑,身為第一守護氏族的聖主,她竟然會萌生這樣的想法,有時候她都在想,每一代聖主終其一生的等待,他們也不會有不滿麼,一生繁華,便在等待中耗盡了,他這一代算幸運,算是被等到了,不然他是不是也要像那先聖主一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