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正確,也很中肯,確實,處於他們這個位置,牽一發而動全身,他們以皇權利益為中心前提而做任何事,各取所需,沒有誰對誰錯,每個人都有自私的想法。
但是她鬱悶的是,她並不是他所說的那樣一無所知,也沒有想到後果,在來之前和之後,她便想過許多,也和赫連博言商量過一些,最後更敲定了其中的一套方案。
隻是之間發生的事情總是有些多,而大多還是她和濮陽煜銘的糾紛,本和她就沒有什麼交集,之後更是不想交集,便沒有怎麼商量過,總想找個時間和皇帝說一聲,中間也有赫連博言搭線,隻是赫連博言會離開是她無法預料到,這一切便都被耽擱下來。
這樣一來,其實他們都有錯,錯在都無法互相信任,錯在她還不夠成熟,總是意氣用事,而造成了誤會。
想到這裏,盡管心中鬱氣難消,但是也沒有之前的淩厲氣勢和咄咄逼人,抿了抿唇,轉頭回視濮陽煜銘冰冷嘲諷的目光,傲然而言。
“王爺,正如你所說,大家都有各自的立場,取自己所需的,我自然也有自己的思量,這件事情上,我當初是用自己的項上人頭做的賭注,那麼便不僅僅是救人而已,同為金國之人,就算我隻是救了人然後丟下一堆爛攤子離開,那麼想來日後也不會有什麼安逸的日子,一勞永逸的結果我考慮得很清楚,之前沒有說明是我的倏忽,但是……”
“隻是你們利用職權強硬插手改變整個局麵,甚至把我想救的人諸於死地,當然,犧牲最少的人得到最高的利益固然是可喜的,如果這個人和我沒有關係的話……”
皇帝坐在龍椅上,看著兩人冷眼你一眼我一語的旁若無人爭論,突然有種被忽視得徹底的感覺,不過他倒沒多介意,倒有點像幸災樂禍的看自己皇弟吃癟的戲碼,如果中間他也不是其中一員估計會看得更高興,不過流水的一些話還是更加重了他的負罪歉疚心裏。
他知道皇權中有不少人犧牲都是有一定的規律,可是卻也不能借由這個借口胡亂殺人,冷家一門已經是他最後的容忍。
其實他和銘王都不想再把無辜的人賠進去,製造冤魂,對於禦王,他們都早有安排,冷陌楓的事情,其實也並不是冷沫雪所知道的,她的知道,隻是片麵而已。
戲雖好看,但是若後果讓人不滿的話還是算了。
想著,皇帝最終還是決定頂著可能成為流水炮轟的壓力開口解救無辜的銘王,畢竟,其實他也為了盡量保住冷陌楓做了不少,隻是嘴硬,不解釋反而讓人家更加誤會,再這麼下去,兩人別說夫妻,就可能連最基本的朋友都做不成。
“流水,或許我們應該平心靜氣坐下來好好說說各自的計劃,正如你所說,我們都有各自的思量,等商談過後,其他再定奪吧,其實,一切並不是如你所想般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