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你感覺怎麼樣了?我現在帶你去找博言。”葉知秋看著流水看著手發呆,眼中的迷茫如雲霧般被剝開,卻又瞬間好似築起了高牆一般,把所有的情緒都隔開來,嘴角那似自嘲讓他覺得刺眼。
想到今晚他竟然沒有好好保護她,看著她差點在自己眼底下失去性命,若不是那個人的出現,他不敢想。
流水抿唇,低垂著眼微微搖頭,輕笑,隻是那笑卻少了絲人氣和情緒,“沒事,這點毒對我構不成傷害。”
腳下後退幾步,脫離葉知秋的懷抱,如果要體驗失去,那她寧願選擇沒有得到,沒有得到,也就沒有失去,低笑出聲,在葉知秋疑惑的目光中抬起手,手上慢慢的冒著寒氣,如煙一般,手臂變得幾乎快成透明,黑色的水珠不斷從指間低落,而那手上的幾條黑線也慢慢變淡,直到恢複到原來。
就像這樣,她隻是一個異類而已,或許在這裏,更像一個怪物吧,久違的記憶被打開,那些不想被記起的記憶也醒了起來,被選進組織的人對以前的一些記憶總會慢慢的淡化,她也不例外,總以為在進組織前,她的童年應該很快樂幸福的,但是現在她才知道,那所謂的童年,是苦澀和黑暗的。
記得在四歲的時候,有一次和弟弟搶糖果,但是失敗了,後來她一怒之下,也不知道發生什麼,隻知道當回過神來,弟弟全身發紫,不斷發抖,整個人像病人一樣,被大人發現送入醫院,醫生說他的血液因為瞬間的停留而差點休克,五髒六腑也有些凍傷的跡象,當時父母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悲哀和擔憂,還有……排斥與恐懼。
那時的她不懂,也從那開始,她慢慢的被家裏的人隔離了,總是借口讓她住到別的地方,而因為無法控製異能,總隨著情緒,在那段時間,和她相處過的人總會受傷,慢慢的,她被所有的人排擠,她成了異類,也是那時候,她有了一個響亮的外號——怪物。
她會進組織,並不是被組織發現,而是媽媽終於受不了擔驚受怕而去舉報的。
她清楚的記得在離開那天晚上,看著父母心虛的神情,還有身邊那幾個麵無表情的陌生人,在得知要把她永遠隔離後,她終於怒了,她大聲斥責父母,罵所有的人,被親人背叛的感覺在她八歲的心靈上劃上一絲絲的傷痕,本抱有的一絲期待被毀滅,所有的隱忍在片刻灰飛煙滅。
父母敢怒不敢言,但是她那個久違不見的弟弟卻突來對她大罵特罵,還嘲諷她,後來,她也不知道怎麼了,隻知道自己很生氣,氣得快窒息,隻想找一個呼吸的突破口,耳邊隱隱約約聽見叫喊還有祈求和哭聲,等她醒悟過來,看到弟弟已經倒在地上,全身僵硬,身上全是血,一雙眼睛好像要凸出來一樣,死狀慘烈。
伴隨而來的是母親傷痛欲絕的哭聲和父親那殺人的目光,要撲過來的父親被那幾個從頭到尾都麵無表情看戲的人給阻止,兩人都被打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