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雲挑挑眉,有些驚訝,不是驚訝於她挑的話題主人,而是驚訝於她的直接,對這個女人,又進一步了解,此刻她身上那種散漫無謂的感覺,讓他很有好感,起碼相對於前幾次的冷漠寡言,有個人聊天他也很樂意,他本就一個很喜歡和人交談的人,一時便好似打開話匣子一般,什麼亂七八糟都說出來,當然,一些不該說的他也沒有說。
流水從開始的隨意找話題到最後的聊得融洽,隻能說席雲太會談天說地,而且說話也很風趣,總能帶動氣氛,話題從開始的銘王偏到朝廷一些趣事還有私人趣談,到各國雜談,江湖雜談。
作為銘王最信賴的‘信鴿’席雲對很多事情的了解程度出乎流水的意料,幾乎可以說是媲美百曉生。
不短的一段聊天時間,迅速的把兩人的關係拉近,盡管流水對很多事情知道得很貧瘠,但是有些見解卻讓席雲大為欣賞,差點就來個相見恨晚的擁抱。
相對這邊的溫馨,守在流水原來院落帶傷吹冷風的暗衛就鬱悶了,怎麼他們的頭頭竟然把他們丟在這裏就一去不回了,那現在他們應該怎麼做,是繼續靠近房間就近監視還是原地守著。
而涼亭的兩個人,也沒有發現,遠處有一個人,一直都在看著他們,不,或許應該說是她。
一襲白衣隨意的坐落在鋪著薄雪的屋頂上,索性這些天大雪已經時有時無,但是冷風卻依舊如刀,可是似乎對屋頂上的人沒有任何影響。
今晚來這裏的,不是隻有葉知秋,齊無風也一起來,他們今晚才進城,避過守城軍,進入金城,找到根據所得到的消息進入王府,打聽了好久才找到流水的所在地,但是他卻沒有進去,看著葉知秋利落毫不猶豫消失在那房間窗口的身影,他猶豫了,也怯步。
兩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便到五更,聽著報時聲,轉頭看外麵天色蒙蒙亮,兩人才發現這麼一聊竟然聊了大概兩個時辰。
雖然有些意猶未盡,但是為了趕早朝時間,席雲隻能戀戀不舍的和流水預約下次聊天時間便匆匆忙忙離開。
流水也喜歡聽他講那些事情,就答應下來,看著迅速消失在涼亭外的身影,再次感歎武功的好處,起碼不用走路也不用交通工具。
轉頭看著快要冒出頭的太陽光,天邊雲彩微紅,想起第一次和葉知秋看日出時的心情和情景,這會總覺得好似寡味了許多,不覺站起來走出涼亭。
那兩個人都談了一晚上,難道還沒完。
走回自己的院落,一如既往的安靜,走向自己的房間,推開門,卻發現房間裏一個人都沒有,這兩個人,竟然早就離開卻不通知她,害她在哪裏吹了一整晚的冷風。
不過一想到他們會是怎麼樣散場的,又有些不安和氣悶,是不歡而散還是被迫離開或者……
想著,越覺得心中煩躁,幹脆除去外衣打算再好好睡覺。
不料剛剛坐在床上還沒躺下,手上還拉著被子門便被推開,看著進來的人,她第一個念頭便是,或許該建議銘王在門上窗上加鎖。
“水兒,你回來啦,正好,我剛剛想去找你呢,抱歉,害你一晚上沒有休息,有沒有凍到了,我準備了藥膳,給你補補身子,你的身子本來就虛,要多注意注意。”赫連博言顯然心情是極度的好,端著托盤到桌子上利落的張羅起來,嘴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口中話語不斷,像一個嘮叨丈夫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