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
明月
醉人夜!
公園深處,長凳旁,某美女扭著柔軟的腰肢,邁著誘人的貓步,掀起一陣煽人的香風,跨到某男的腿上。
她用皓白如玉的胳膊勾住此男的脖子,臉若春桃,唇如花開:“你真的很愛我嗎?”
此男熱血沸騰,心如擂鼓,看著眼前如花的唇瓣,一時忘記了回答,鬼使神差的將嘴巴對了上去。
當-當-當-
一連串的大響,震人心魄,此男一躍而起,不見了懷中的美女,卻看見窗外飛舞的陽光。“我擦!原來是一場春夢!這該死的鬧鍾!”此男擦了一把流出的哈喇子,大罵一聲,用手按住鬧鍾,恨不能上去咬它上一口方才解恨。
此男姓盤名石,年紀雙十四,雖不屬於豆蔻年華,但也不是殘花敗葉,從一所三流大學畢業,在社會上奔波幾年,白耗了青春,沒有抓住金銀,腦門上卻平添了幾道抬頭紋。最終經過一番掙紮,在一個大公司謀得一份差事,隻不過是給人家掃掃地,倒倒水,打印點資料什麼的,倒是也能夏天吹空調,冬天烤暖氣,不過僅此而已。按照盤石的話說:“要不是為了母老虎那美的令人天旋地轉的回眸一笑,他大爺的,一個大老爺們兒,誰願意做這伺候人的工作。”
“糟糕,今天周一全公司要開例會,要是遲到了不被那母老虎的眼光殺死,也得被她的唾沫星子淹死,我的媽呀!這該死的春夢!還是快點吧!”盤石大叫一聲,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迅速的穿好外套,登上昨天剛買的新皮鞋,口也沒有漱,頭發也沒有理,旋風似的跑下了樓。
“哎喲!”盤石剛到樓梯口摔了個狗啃屎,站起來大罵道:“誰他媽的扔的香蕉皮?”
一隻大黃狗躲趴在一邊,抬著頭,睜著一隻狗眼,悠閑的看著藍天,盤石一看,心裏直叫:“晦氣!”踩得哪裏是香蕉皮,卻是一堆兒熱狗屎!
“你這破狗,真不是東西,大清早的卻在門口拉屎,看我回來不燉吃了你!啊嗷嗷!”盤石學了一聲虎叫,嚇得大黃狗夾著尾巴,狼狽逃竄。
顧不得整理衣衫,一口氣跑到了公交站,終於跳上了一張公交車,盤石這才鬆了一口氣,早上的公交車擁擠的像趕集一樣。
“真缺德,這是什麼味道,這麼臭!”盤石邊上一美女皺著眉頭,輕聲嘀咕了一聲,急忙捂住鼻子,將臉別在了一邊。五分鍾後,車上的人紛紛捂住了鼻子,更是有粗魯的,滿口汙言穢語。盤石尷尬至極,心想這破狗也不知道吃了什麼,這味道,呸!自己也捂起了鼻子,真是恨不能跳下車去。
好不容易車到了站,車上的人瘋狂的跑下車去,大口的喘氣。這時一個吊兒郎當的家夥,狠狠踩了盤石一腳道:“哥們兒,你的黃燜屁攪黃了老子的生意!真他媽的晦氣!”說完揚長而去。
一看表,還剩下五分鍾的時間,盤石匆匆忙忙跑到路邊的綠化帶裏,狠勁兒的蹭鞋子上的東西,誰知道這綠化帶剛澆過了水,狗屎倒是蹭掉了,但是卻蹭了一腳泥,“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啊!擦!今天的倒黴事都擠兌到一塊兒了!都怪這該死的春夢!這該擦的母老虎,早不跑到夢裏,晚不跑到夢裏,這不是故意再消遣我嗎?還有你這倒黴的鬧鍾!該死的老狗!”盤石一聲大吼!
“你罵誰呢?真沒教養!”這時一個環衛老太太,站在盤石麵前,滿臉憤怒的盯著盤石,那眼光就像非洲的毒太陽。
盤石心裏沒好氣的說道:“我在罵狗,又沒有罵你!你瞎摻和什麼!”
老太太一聽這話火氣更大,用手點著盤石的腦門子罵道:“我瞎攙和!我瞎攙和!你看這好好的草地被你給糟蹋的!我本想說你幾句,你倒是先罵起了人!走跟我到環衛部門說理去。”
盤石被老太太逼的步步後退,腳下一絆,差點摔個屁墩兒。
“我都快遲到了,被這老奶糾纏不休,真是倒黴啊!”盤石急得大叫:“天呐!我今天這是惹了誰了!老奶奶,不,大媽,大姐,我的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吧,我還要上班呢。快遲到了!”
“不行!你今天非給我一個說法不行!這樣糟蹋別人的勞動成果,像是什麼話!”老太太揪住盤石不依不饒。盤石使勁的想掙脫出去,把老太太的手扯得格格作響。
老太太說:“你要是敢跑,我就喊‘非禮’了!”說著張嘴喊了一聲“非禮!”引得過路人紛紛側目,把老太太看得很不好意思。
“哈!”盤石被氣笑了,“我黃花大小夥子非禮一個老太太?笑話!以為我變態啊!”
老太太說:“喊‘非禮’我就吃虧了,還是喊‘抓小偷’吧。小偷最遭人恨了!”
老太太說的出,做得到,大喊一聲:“抓小偷了!”這下可好,路上的人紛紛加快了速度,惹得遠處的交警向這裏看了幾眼!
盤石給弄的沒轍兒,於是央求道:“您就別喊了,喊了誰會相信,這樣吧,我給你點錢,就當給您賠禮了!”盤石撮著牙花,肉痛的說道,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老人頭,一咬牙,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