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川，小心！”
隻是，這一聲喊出來，已經太晚。
正在跟蔚靈川對打之間的銀翦，借著她轉身向月空明的時機，在原地頓時消失，然後卻又突然在蔚靈川的背後出現。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
“靈川，危險！”
或許，也隻有司龍燁現在能看清銀翦的動作了，他在原地消失，又突然出現在靈川的身後，試圖偷襲。靈川本來對付月空明，根本難以招架。
沒有絲毫猶豫，司龍燁飛身像蔚靈川飛去。試圖在那一掌到來之前，替蔚靈川當下。
隻不過，此時，卻發生了誰都想不到的逆轉。
銀翦強大的玄氣掌沒有招呼在蔚靈川和司龍燁身上，卻招呼在了月空明身上。
月空明躲避不及，哇的一聲吐血倒地。眼神看向銀翦有疑問，有不解，更多的是驚詫，銀使大人為什麼突然襲擊他？
蔚靈川一掌將銀翦拍走，司龍燁狠狠的抱住了她。眼神中有慶幸有心疼還有責備，這是司龍燁第一次對她露出這種責備的眼神。
“燁……”蔚靈川抿著嘴唇，說不出話。
落在一邊的銀翦迅速做了決定，來日方長，他總會想到辦法對付蔚靈川，搶回神器和神獸的！
哼！
銀翦冷哼一聲，一個轉身，就消失在了水月秘境，就如同他來的悄無聲息，他走的也是那麼的悄無聲息。
蔚靈川幾乎都沒有反應的機會，銀翦就不見了。隻剩下了地上奄奄一息的月空明，和黎淵愈發孤單的身影。
“黎大哥……”
黎淵沒有應聲，緩步走至月空明身邊，眼裏是說不出的複雜。多少次，他都希望這個男人死去，多少次，他都恨不得將他手刃。
可是，當他真正奄奄一息的時候，他的心為什麼還有些難過？
黎淵蹲在地上，抱著月空明的頭，一言不發。
月空明閉了閉眼，眼底一片死灰。這麼多年了，這樣解脫，似乎也很好。
“淵兒……”月空明顫抖的抬起手，似乎想要去觸碰黎淵的臉，可惜失敗了。
黎淵在月空明的心口不斷的輸著玄氣，也不知道這樣做還有什麼意義，隻是單純的想這麼做。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身邊除了月空明，自己真的什麼都沒有。
他，畢竟是自己的義父啊！
“淵兒，你要去找你娘……告訴她，我錯了……我這輩子沒有一刻不在後悔，若是當年，不去破壞神器和神獸，或許我們都還在未藍城好好的生活著……”
月空明的話像是一道雷，擊打在了慕老和風老的心裏，果然，當年的未藍城覆滅是月空明做的。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竟然不惜顛覆一個大陸！
司龍燁和蔚靈川並沒有多大的感慨，他們隻是吃驚，沒想到月空明真的是當年的凶手。
黎淵靜靜的聽著，玄氣還在不斷的輸給他，他現在忽然不希望月空明死了。
“淵兒，沒用的。我這身體早就該死了，你娘……你娘她在伏都靈州，這是我拿身上的朱雀神獸跟銀翦換來的。你一定要找到她，請她原諒我……淵兒，答應我！”
月空明死死的拽著黎淵的衣袖，兩眼期盼。他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冰心能原諒他了，雖然他犯下的錯誤是那麼的不可饒恕。
“好……我答應你……”黎淵停止了輸入玄氣的動作，臉上帶著濃濃的哀傷。
這個從小就折磨他，利用他的男人，聽到他這麼說，他覺得心裏好像空了一塊，很難受。
月空明嘴角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手臂垂下，雙目已經沒有了任何神采，死時，手裏還緊緊攥著一塊玉石。
“黎大哥，他已經死了。”
過了好一會，蔚靈川才走上前去，提醒黎淵。月空明是他們的死敵，一直以來誓要鏟除的對象。他做過的事情天理難容，尤其是他當初還做出了覆滅未藍城的舉動，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蔚靈川抿了抿唇角，思緒萬千。怪不得月空明之前那麼虛弱，一門心思的引他們前來水月秘境，原來是他跟銀翦做了交易。為了一個女人的下落，就送上了自己的神獸，搭上了性命，月空明其實也是有“心”的吧。
他深愛黎大哥的母親水冰心，已經不能算是單純的家族守護者了吧！這也導致了他對黎淵複雜的情緒嗎？當年未藍城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沒有答案了。隨著月空明的死，這一切都歸為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