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順著靈脈氣息愈盛的方向一路探索，倒是再沒有遇上赤血蝙蝠那樣的邪物。偶爾有幾隻擁有玄氣的小動物在身邊經過，也都遠遠的避開。
原本呼嘯的風聲漸行漸遠，越往裏麵越是安靜，像是千百年來從未有人踏足般寂靜。
蔚靈川一路隨行而來，除了跟司龍燁討論路的方向之外，便再也沒有說其他的話。心神有些恍惚，心境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清亮了。
前方隱隱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兩人加快了腳程。
“誒，前麵好像有個人。”向他們這種玄階較高的人，感官一般都很敏銳，是以蔚靈川大老遠的就看到前麵地上躺著一個人。
司龍燁挑了挑眉梢，大概知道是誰了。那天在赤雪崖頂上，有一個老頭跟著蔚靈川一起跳下去了。
兩人走上前去，果不出所料，正是從赤雪崖上一起跳下來的慕老。蔚靈川詫異道：“沒想到慕老也被打下來了，這麼大年紀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行。”說著，就將昏迷中的慕老擺平了身體，開始替他檢查。
“他是自己跳下來的，你認識他？”司龍燁挑眉，倒是沒有想到蔚靈川認識他。
“自己跳下來的？哦，之前在密室，是他幫我逃出來的，看來真是受夠了鬼空月的荼毒了，都不要命了。”蔚靈川沒有想到因為幫自己逃走，慕老也跟著受了連累，想到慕老那麼懼怕鬼空明，想來寧願跳崖也不願意繼續被困在密室了。
鬼空月？司龍燁雖然跟鬼空月見過兩次，也打了一架，隻不過現在才知道他的名字。
司龍燁淡淡一笑，說道：“這個老家夥可能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他的實力連我都感知不到。”
這邊給慕老檢查傷口的蔚靈川聽到此話驀地一驚，司龍燁的實力已經很強大了，若是連他都感知不到的話，那慕老該有多強！更何況，這老頭還身中百毒，心脈受損！隻是，鬼空月到底給他下了什麼魔咒，竟然讓這麼一個高手那麼懼怕他。
蔚靈川打開司龍燁送給她的空間戒指，找到一個藥袋，在裏麵拿出了一顆質地上乘的丹藥，雖然不是雲靈菩轉丹，但足夠讓慕老醒來了，那麼珍貴的丹藥她可舍不得就這麼給別人吃。一邊向慕老嘴裏送去，一邊跟司龍燁說話：“這個慕老身份不明，就是鬼穀殿裏的那位用毒高手。這麼大把年紀卻失了憶，跟個傻子是的，怪可憐！”
“傻子？你說誰是傻子！”地上的慕老突然間睜開了眼睛，直愣愣的坐起身就對著蔚靈川吼道。
蔚靈川被突然醒來的慕老嚇了一跳，趕緊起身跳到了一邊。司龍燁把她護在了身後，生怕慕老會一個不清醒傷害到她。
“嘿嘿，慕老，是我啊！”蔚靈川心塞塞，看來這背後說人壞話就是會遭報應，她這次可是真的無心的，誰知道慕老怎麼會這麼好巧不巧的聽到。
聽到蔚靈川說話，慕老的神魂皆已經歸位，睜大了眼又仔細瞅了瞅她，一雙濁眼瞬時變得清明。
司龍燁眼神犀利的看著慕老，好像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破綻，隻不過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最後總結了兩個字：“有病！”
“誒，靈川丫頭啊，你的雲靈菩轉丹到底是在哪弄的啊？”慕老還是不死心的追著蔚靈川問。
蔚靈川撓了撓頭，正常人醒來之後不是應該問一句：“我這是在哪？”或者“你們是誰？”等等，哪有像慕老這樣的，跳了個懸崖還不忘惦記著雲靈菩轉丹！
這老頭，心可真大！
“你先說你見到我第一眼的時候為什麼害怕，我就告訴你。”蔚靈川還是糾結於慕老之前的反應，這老頭知道母妃秘籍上的丹藥，看到她之後還反應異常，這讓她不得不聯想到他跟母妃是不是有關係。
慕老抓了抓自己的雞窩頭，撩起前麵礙事的幾縷發硬的頭發，看著蔚靈川正色道：“我忘了，興許吃了雲靈菩轉丹就能記起來了！”
“糟老頭，雲靈菩轉丹根本不治失憶，你少蒙我！”蔚靈川看了一眼慕老，惡狠狠的對他說道。
這老頭，從那麼高地方掉下來，怎麼一下子變精了呢！
“走吧，看來問不出什麼了。”司龍燁淡淡的看了看慕老，他剛才一直都在觀察慕老的表情變化，隻要這老頭有一絲隱瞞欺騙，他肯定能看出來，隻不過這個老頭似乎真的是腦子不好使了，他什麼也沒看出來。
蔚靈川也放棄了，慕老這個樣子根本給她提供不了什麼有效的信息，她也懶得管了。“嗯，那邊好像玄氣更充足一些，會不會放著玄靈珠？”指了指斜前方的一處轉角，還能聽到嘩啦啦的落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