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覺得還是全力狙殺那人和宋錚才是最重要的,隻有殺了他,一切全可隱瞞下來。”龍占峰又插言道。
“糊塗!混蛋!”婁敬破口大罵,“枉你受二殿下這麼多恩惠,卻不為殿下著想。別說現在那人不見蹤影,就算是殺了他,也會很快查到二殿下頭上。你道聖上為何要拆分奉節軍?為何把衛軍和禁軍都召回來,就是因為有了防範之心。這是蔣魁大人沒回來,要是回來的話,聖上會立即逮捕其下獄。你們看到,至今聖上都沒說要處置蔣大人麼?表麵上看是讓蔣大人全力尋找太子以將功補過,實際上聖上早就醞釀著手段,隻是現在不是發作時機罷了。惟今之計,惟有立即起事,趁衛軍和禁軍沒撤回來,我們才有成功的希望。”
“這樣做好像有點不保險。”龍占峰又嘀咕了一句。
“都是爾無能,辜負殿下重任,不然何會如此被動!”婁敬怒斥道。
“我無能?我可是盡了全力,我帶的弟兄可是損了大半!”龍占峰臉紅脖子粗地嚷道。
“你這個……”婁敬還要再罵,卻見郎伯岩一下子站起來,一聲斷喝,“別吵了。我意已定,立即起事!”
說出這句話,郎伯岩莫名地一輕鬆,緊接著,他飛快地道,“龍占峰,你立即出城去新都,告知粟豐年和高慶,先將隊伍一分為二,由粟、安二人各帶一部,借行軍之名,向成都這邊靠近。至蠶此鎮,立即進兵成都!”
龍占峰愕然,有些瞪目結舌地看著郎伯岩。
婁敬卻大喜道,“殿下英明,正應該如此。”
郎伯岩麵無表情地道,“婁敬,你馬上聯係禁軍付、唐兩名千戶,今夜他們值守,戌時發動進攻,麾下軍士臂紮白巾,以我這邊點炮為號。”
婁敬連忙應是,又冷冷地掃了龍占峰一眼,龍占峰亦急忙答應。
很快,婁、龍二人急匆匆出了屋門。郎伯岩緊繃的身軀忽然癱坐在椅子上,冷汗已經濕透了後背。
王若雄回到書鋪,滿臉焦急,坐立不安。自從偷偷潛來蜀國後,王若雄幾乎是寸功未建。幸好宋錚沒有苛求他什麼,隻是讓他設法打聽過蘇蟬的影蹤,隻是王若雄有苦自己知。當時暗鷹在成都留下的情報網,在蔣魁的破壞下,已經損失的七七八八。
重建情報網談何容易?不花費幾年的功夫,別想見到成效。宋錚也知道這個情況,囑托他慢慢來,一定要把事情做紮實。
就在王若雄積極準備重建情報網的時候,蜀國的殿衛司卻陰魂不散,就在張崇第三次來書鋪以後,王若雄就發現,書鋪周圍總是有一些可疑的人,讓王若雄不敢輕舉妄動。不用打聽他也知道,這是蔣魁領導下的殿衛司人馬。隻所以沒直接下手,王若雄估計他們在等待著一個一鍋端的機會。
盡管處於險境,王若雄卻沒有離開。令王若雄高興的是,自從過了春節後,外邊的那些可疑之人沒了蹤影,讓他一度認為殿衛司已經放棄了這裏。
不過,今天他得到的消息,卻讓他大吃一驚。宋錚與太子在青城山遇刺,下落不明,這一下讓王若雄慌了手腳。
怎麼辦?王若雄苦思對策。
正在這時,一個夥計走了進來,“東家,有人送來一封信,隻說要親手轉交給東家。”
“哦?”王若雄一思量,沉靜地道,“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夥計領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進來。小夥子一身粗布衣服,看上去是一個十分憨厚的農民。
“這就是我們東家,邢掌櫃。”夥計向著小夥子介紹道。
“哦,邢掌櫃,有人托我給你送來一封信,讓我必須親手交給你。”
王若雄把信接過來,上麵隻寫著三個字,“邢若收。”邢若自然是王若雄的化名。這封信看上去很簡陋,信口沒用火漆封死,而是用得針線縫了幾道。
王若雄沒有急著看信,而是問道,“什麼人讓你送來的?”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隻是給我了一兩銀子,讓我送來。”小夥子答道。
王若雄又尋問了一番。得知小夥子就住在青城山腳下的一個小村子裏。兩天前,家裏闖進了一個受傷的人,三十歲上下,身子很虛弱。說是在山裏遇到了歹人,受了傷。他沒急著治傷,反而讓小夥子借來紙筆,匆匆寫下這封信,便讓小夥子送到這裏來了。
問了半天後,王若雄把信拆開,剛看了兩眼,王若雄臉色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