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名鏢師堵在張二棍等人所在的房間周圍,相繼點燃了十來個火把,頓時把這裏照得燈火通明。
這麼大陣勢,按說裏麵的人應該早就發現了,但房間裏遲遲沒有聲音。宋錚轉頭對著石存寶輕聲吩咐了兩句。石存寶點了點頭,大聲道,“張二棍,咱家掌櫃請你到他那裏去喝酒,你還不快快開門!”
連喊了三遍,裏麵仍然沒有動靜,石存寶看了看宋錚,宋錚又向他耳語了幾句。
“張好漢既然不願意去,那我們隻好硬請你了。正好這幾間房我們掌櫃嫌蓋得不好,正要翻蓋。今晚正好先燒了,省得拆起來麻煩。要不你們在裏麵幫幫忙,先放一把火?”說到這裏,石存寶也有些得意,不禁嘿嘿笑了起來。
還沒等他笑容收起來,就變成了驚噩之色。隻見宋錚一手抓過一個火把,向著門口就扔了過去。“叭”的一聲,火把撞到了門板上,然後落地,四濺的火星如同煙花一般好看。那個火把沾了桐油,經久不熄,就在門口處燃燒著。
就在這時,屋內響起一個聲音,“外麵的兄弟,也太狠了吧?殺人不過頭點地,我跟你們去就是了。”
“那你就快點!別廢話了,再不開門,門板就點著了。”這一次,石存寶倒沒有用宋錚教。說完後,他還看了看宋錚,見宋錚向他微微點了點頭,方舒了一口氣,轉而又得意洋洋地看著對麵。
就在這裏,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了,火把被一下子踢開。幸虧燒的時間比較短,再加上火把被門板彈開了一塊兒,這才沒把門全點著。
門後,出現了兩個人影。一個身高體壯,一個麵白無須。身材高大的自然是張二棍,而白臉漢子,就是姓薑的那名暗鷹。
兩人見到門外的陣勢,先是一驚,接著便飛快地將眾人掃了一遍,然後將目光放在石存寶身上。石存寶剛才喊話,向前邁了一步,而宋錚則站在他的身後。張二棍開門時,宋錚又下意識地在石存寶的身影中躲了躲,使對方看不到自己的身形。
果然,張二棍和白臉漢子都盯著石存寶。
“這位兄弟怎麼稱呼?”張二棍倒是臉色平靜,還抱了一下拳。
“嘿嘿,我姓石,石頭的石,今天就是替掌櫃的來請你的。”
“張某深謝貴號掌櫃的厚意。”張二棍裝模作樣地抬頭看了看,“隻是現在天色已晚,實在不好意思打擾貴掌櫃。不如我們明天再去如何?”
“你他娘的廢話真多!”石存寶不客氣地道,“我們今天就是來抓你的,聰明的話幹脆束手就擒,免得吃苦。”
石存寶一點客套的意思也沒有,張二棍和姓薑的不禁色變。白臉漢子冷笑道,“你們掌櫃可是答應的好好的,還讓人與我們棍爺簽了協議。眼下你們如此,可有違咱們的約定。”
“約定個屁!”石存寶感覺特殊痛快。半年的苦練和受虐,剛才又被宋錚訓了一通,大寶正是不爽的時候。現在能明目張膽地說個髒話,這廝也覺得很刺激,“你他娘的當我不知道?這個張二棍就是個傀儡,一切都聽你這廝擺布。你看你那一臉奸臣樣!我看著就不舒服。你先自己扇自己一百個耳光,要帶響的,不然的話,你石爺扒了你的皮。”
一席囂張的話,石存寶說得字正腔圓,擲地有聲。宋錚不禁暗笑,自己隻不過說了一句“罵他”的吩咐,大寶就像打了雞血一般興奮,真是難以理解啊。
“你嘴巴放幹淨些!”白臉漢子大怒道,“別以為自己在這裏當個小頭目就了不起,爺我要弄死你,也就一句話的事!”
“放你媽的羅圈兒屁!”石存寶大怒道,“有本事和你石爺爺比劃比劃,若是你贏了,我放你走又如何!”
白臉漢子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此言當真?”
“老子從來不說謊!”
“好,那我就請你指教一番!”
“行,爺今天就教教你,讓你長點記性,別用這下三濫的招式對付我們商貿行。”
白臉漢子輕哼了一聲,手上一揮,一把鋼刀便橫在了胸前。石存寶嘿嘿一笑,“原來你也玩刀?那好,今天爺爺就教你怎麼玩刀!”
對於兩個人搦戰,宋錚沒有幹涉,而是又後退了兩步,直至擠到鏢師們身後,冷眼看著石存寶與對方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