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最近有沒有反常的地方?”
“沒注意到有妥的地方!”呂春搖頭道,“餘福是原來我父親手底下的老雇工了。如果那個左阿四有什麼不對勁兒,他會告訴我的。從山東路來的這些人,都知道規矩。名義上是讓他們帶一帶新人,實際上也是讓他們監視新人。”
“錚哥,難道除了張二棍他們外,還有人要害咱們?”貝樂業也聽明白了宋錚的意思,便有些焦急。張二棍這一鍋還沒處理好,又來了香料的問題。
`宋錚嗬嗬一笑,“小貝莫急,想要辦成點兒事,總不會那麼一帆風順的。”拍了拍小貝的肩膀後,宋錚道,“有消息說,徐明肅打算在香料上動手腳,敗壞咱們商貿行的生意。所以,我要問一問。”
“小郎,你是猜想他們會收買左阿四?”
“會不會收買我不敢說,但我知道,在我們商貿行招收新手時,有人借機把釘子埋進來。”
呂春點了點頭,“這也是難免的,咱們商貿行的名聲叫得這麼響,別人不埋幾個釘子倒不正常了。不過,小郎,此事還需要謹慎一些。就算左阿四是別人家的釘子,但在咱們的嚴密製度下,他恐怕很難找到機會出手。沒有餘福手上的鑰匙,他連第一道門也打不開。”
商貿行的庫房都有兩層大門,門上有鎖。每座庫房的兩名正副主管,分別拿著一把鑰匙。所以,呂春才有此自信。
“製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宋錚擺了擺手,“對一些高手來說,不用鑰匙也能自由出入。”宋錚本人就是開鎖高手,以這個年代的鎖藝水平,宋錚開起來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小郎,要不咱們換一換人?派別人去守二十七號庫?或者直接把左阿四遣送走?”
“不忙,”宋錚道,“罪行未彰,如此處理一個人,會讓人不服氣的。何況,有問題的不一定就是左阿四,餘福也不是沒有可能。在采取具體措施前,要好仔細查查他們的底兒。”
“行,我這就派人去查!”呂春當即又站了起來。
宋錚笑道,“就算查出來,也不要驚動他們,說不定我們能利用這個渠道,能夠略施反間計,讓徐家吃個悶虧!”
呂春眼睛一亮,點了點頭。
又喝了兩杯,宋錚問道,“怎麼樣,今天張二棍他們有什麼動靜?”
小貝和呂春齊聲大笑。小貝得意地道,“張二棍這下可累慘了,那個姓薑的為了演好戲,拚著命幹活。張二棍一看主子這麼拚命,他也不敢閑著。這一天,人拉肩抗的,可把這小子累壞了。不但手腳都磨了泡,肩膀也磨破了。偏偏這小子倒楣,抬箱子時吃不住勁兒,摔了一跤,跌進了路邊的亂石堆裏,身上劃了好幾道血印子。可謂遍體鱗傷。”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個個都累得脫力了。有不少人累得要發飆,都被張二棍瞪了回去。”呂春也笑道,“明天要是再這麼幹,估計張二棍也鎮不住。”
“哼,鎮不住也得鎮。我們商貿行哪這麼好欺負。”宋錚冷笑道,“那個姓薑的今天是不是回去了?”
“對,借口家中老母病重,需要回去照顧。說明天一早趕過來。”
“他自然要趕回來,估計今天晚上,他就會確定是否動手了。剛才我說的徐家香料的事,應該是配和著張二棍他們來的。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明晚就會動手。後天一早,商貿行出了人命,香料再有了問題。如此雙管齊下,定讓我們栽個大跟頭。”
“哼,倒是打得好算盤。可惜,他們要落空了。”小貝不屑地道,“錚哥,這一次一定要捉賊拿贓,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們。”
“香料的事,一定要抓住東西,最好能把徐明肅挖出來,好好替明軒出這口氣。呂兄,餘福是你帶來的,左阿四也是你招的,這個事你一定要處理好。”
“小郎盡管放心!如果他們真吃裏爬外,我不會手軟的。”呂春冷哼道,“擋我的財路,我就讓他沒活路。”
“這話聽著提氣!”宋錚笑道,“小貝,你也統計一下,看看咱那些箱子、人工以及三號碼頭上的兩艘船,需要花費多少。”
“嘿嘿,我和呂春早就算過了,這些加起來,大約七百兩銀子。剛才我還和呂春說呢,小郎的計策好是好,就是太費錢。”
宋錚嗬嗬一笑,“區區幾百兩銀子,不算什麼。過兩天,我讓他們還回幾萬兩來。”
見呂春和小貝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宋錚陰陰笑道,“這幾百兩銀子的虧我們不能白吃。黃嵩和包家既然有膽子算計聖上的買賣,就應該有肚量賠咱們的損失。數目太少的話,不但我們不願意,聖上也會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