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錚想不明白,便不再想。他翻開那本《大曳直拳》,開始津津有味地翻看起來。大曳直拳後麵的十八式,比小曳直拳複雜得多。最明顯的例子是,小曳直拳的每一個招式,用一個圖就能說明白。而大曳直拳需要兩到三個圖,最誇張的是最後的三式,居然分別用了四、五、六個圖才解說明白。這三招分別是天龍遨空、百龍競秀、龍臨天下。以宋錚對搏擊的了解,也看得頭暈眼花。讚歎之餘,不禁暗暗佩服創造這項功夫的那位前輩。
早晨時間短,宋錚也沒有在山上多呆,他將拳譜揣在懷裏,走下山來。斷背宋瑜正站在院子裏向山上望,看見宋錚下來,他居然主動地笑著揮手。宋錚隻好站定喊了一聲“三叔”,宋瑜又擺了擺手,說道:“快回去吧。”這幾天宋錚的神經本來就脆弱,被宋瑜這突如其來的親切動作嚇得不輕。
八月十三一整天,宋錚都在琢磨大曳直拳。一邊琢磨,一邊比劃。小萍這一段時間對小少爺的各種鍛煉方式已經習慣了,也不以為異。宋小公子的體育器械也給了小萍不少方便,比如,單杠和雙杠如今都用來曬被子,這可比晾在繩子上方便多了。宋錚見狀也隻有苦笑。
宋錚琢磨了一天,終於弄明白了其中的五招,所以這一天的晚飯吃得特別香。
宋錚吃晚飯的時候,石山鎮的悅來客棧來了四個人,一個白衣公子,一個黑衣老者,兩個下人打扮的大漢,正是二公子、盧老及焦大、焦二兩個下人。這幾個人依舊住進了原來的房間裏。
在二公子的房間,盧老道:“二公子,另外兩處藏寶地點實在渺茫,咱們恐怕不會有什麼收獲。再說,萬一被皇城司的人盯上,也會有一些麻煩。海船運走的那十個箱子,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二公子笑道:“盧老不必擔心,寶物已經運上船,在日照鎮兵分兩路,到海門後再來一個分瓣梅花計,任憑皇城司的人奸滑如鬼,也休想拿到這些寶物。另外,在海門那邊安排這件事的是金鷹,他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所以,押運寶物的事不必勞神了。再說,即便他們敢打寶物的主意,對我也不敢怎麼樣,畢竟兩邊還沒有撕破臉皮。”
盧老道:“聽公子這麼一說,咱們的安全應該沒顧慮,可問題是那兩處藏寶點實在難以尋覓。咱們在這邊一旦耽誤了時間,恐怕會錯過家主的壽辰。”
二公子擺手道:“盧老,明天是八月十四,距離九月九日家父壽辰還有二十多天。我們如果騎快馬沿著海岸,從海州、揚州境內回江寧,不過七八天路程。所以,我們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可以用。這一段時間,我們需好好查一查馬陵湖周邊的村落。當時魯王的三百名親軍運寶,這些村落裏興許有人會看見。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近五十年,但這些村子中六十歲以上的老者,或許能知道一點情況。當然,這些人不可能知道埋藏寶物的地點,不然的話,第一批寶物也不會在湖底安全地呆了四十多年。這次回來,我們隻是想獲得一點線索,要是就這麼放棄了,我實在不甘心。當然,如果實在找不到,也沒有辦法,此地風光不錯,我們遊玩一番,也就是了。”
盧老點了點頭道,“公子說的有道理,如果真能找到這兩處藏寶點,哪怕把全國的‘暗鷹’都調集來,那也值了。僅第一處藏寶點就有十萬兩黃金,另外兩處恐怕隻多不少。”說到這裏,盧老的兩眼也放出了綠光。
二公子道,“這批寶物對家父來說有大用。有了這批寶物,家父對付起那人來,恐怕會更容易一些。”
盧老道:“我大齊國軍隊六路總督,也隻有防護沿海的海關總都梁守信和漕運總督雷明覺,聽命於家主,兵力還是最弱的。另外四路,包括防守蜀國的蜀關總督董千軍、防守西夏的潼關總督高定山,以及駐紮曆城的山東總督喬震川,都與那人聯係緊密。那人又兼任最重要的汴梁總督,整個大齊邊防軍隊幾乎聽命於一家。萬一那人有什麼野心,自立一國都沒有問題,家主幾無反抗之力。雖然那人現在也不敢對家主如何,但家主終究難以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