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
不過,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跟你說過的話嗎。我是樊家的一個棄子,隻能保護樊家的天師。樊池。”
我閉了一下眼睛,表示我還記得。
“其實我騙了你,樊家真正應該成為天師的人,是我。
我和樊池是表兄弟,倆人一起長大的。作為樊家的天師,我們在很小的時候要接受測試。當時我和樊池都是要去接受測試的,我們路過了一個院子。院子裏傳出一陣陣聲音。
那時候還小嘛,小孩子心性,都愛看熱鬧。
於是我們就趴在院子的窗戶旁邊往裏看,你猜我看到什麼了?一大群十幾歲的小孩兒,一對一的相互打殺,贏了的和贏了的繼續打,死人就像是死狗一樣,滿地都是,然後被拖走。”
我有些不太相信。
樊皖說的,應該是那些選來保護樊家天師的孩子們。
但就算是當保鏢,也不至於沒有人權了吧?難道訓練保鏢就非得用這麼殘忍的法子?
樊皖看出我不太信,他聳了聳肩,繼續說。
“樊池看了一眼就害怕了,他打小就膽子小,幹什麼都怯怯的。他對於卜卦方麵無甚天分,身子骨瘦弱也不會打架,而且家裏的身份地位也不是很尊貴。
這樣的人,若是落選了恐怕隻有死路一條。
於是我對他說,沒事兒,還有哥哥在。
那天大選的時候,我將自己和他的答案偷換了。所以樊池就成了樊家的天師,我就去做他的保鏢,他的小跟班兒。
本來,也沒什麼的。我會打架,在同齡人裏也有很多兄弟,就算是落得去跟人比個你死我活的境界,我也肯定死不了。
可我沒有想到,落選之後,倒黴的不隻是我,還有我的家人。
樊家能參加選舉的,都是同宗同門裏有天分的孩子。這種孩子也都有著顯赫的家室,一旦有人落選,他的父母很有可能會出來反對。
而且樊池從來不是最優秀的那個,他坐不穩那個位子。
所以,樊池的父母和長老們商量過之後,為了扶持樊池,殘害了很多族人,其中就包括我的父母。
當年我跟你說,我的父親去無神穀找水晶棺,後來失敗被斬了雙腿,母親也死掉的事情,並不是假的。
你能想象,短短一年的時間,我們十幾個孩子由養尊處優的孩子變成無父無母的孤兒的感受嗎?這種怨恨讓大家在平日的訓練裏不留餘地的廝殺。但我不恨別人,我隻覺得大家都很可憐。
父母可憐,同門可憐。我也挺可憐的,但別人的可憐說到底都是因為我。”
樊皖說到這裏,我才終於信了。事情到了這份兒上,他沒有騙我的理由,他提起父母的死的時候,那種表請不像是在說謊。
“那你為什麼不說?”
如果說出來了,樊皖的日子或許會比現在好過的多。
他搖了搖頭。
“說不說也沒有什麼區別,事情已經是這樣了。要是說出來,樊池不是也要遭殃了?
對了,我記得我第一次殺人,殺的就是曾經最好的朋友。那時候他已經是個孤兒了,他父母全被偷偷殺掉。隻是他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