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裏暗暗皺眉,就在此時,馮正又十分不耐煩的說了一句:“還有沒有人有問題了,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有。”我向前邁出一步:“這場比試,我棄權。”
“棄權?”馮正一挑眉,一雙眼睛半眯著在我身旁打量了一圈兒:“哦,我知道你。你不就是那個‘邪修’陳涼?怎麼,你是怕了不成?”
馮正的話裏帶著刺兒,我根本不打算和他廢話,直接又重複了一遍我要退賽。馮正猶豫了片刻,低聲說可以。他將寫著我名字的白燈籠丟到身下,緊接著一腳踩上去將燈籠踏了個稀爛。
“好了,你們三個拿著燈籠快點下山去。你這個慫貨,跟我走。”
慫貨兩個字兒一出來,我懷中的小夜立即不樂意了,他嚷嚷著要過去教訓教訓馮正,馮正卻猛的回過頭來衝小夜冷笑一聲:“區區一個鬼奴,哪有你說話的份兒。你那慫主子都不敢張嘴,你算是什麼東西?”
這下別說是小夜,就連我都有些忍不住了。
馮正充其量也就是個紫陽,離真人境地還有十萬八千裏。而且說實話,陸遠山這種真正的高人在我麵前傲,瞧不起我,我是服氣的,因為人家有真本事。但是這馮正屁都不算,一個跳梁小醜一般的角色在我麵前抖威風,我實在有些忍不住。
我停了下來,攥緊了拳頭看著馮正。馮正走了兩步之後察覺到了我的目光,他頭也不回的說了句:“怎麼著,不服是不是?”
“是。”我說。
“嗬,不服也可以。看你這樣子,難不成想跟我比劃比劃?”馮正轉過身來,此時我斷劍都已經握在手裏了,他也緩緩從懷中抽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我定睛一看,那東西好像是根四棱短木棍?
馮正算是傳統道士,這東西應該是他的法器。我鬧海中飛快的思量了一圈,這東西應該是道教中的法尺‘天蓬尺’。這天蓬尺一般是四棱短棍,或是由桃木製成或是精鐵製成。法尺的六麵分別刻有二十八星宿,紫微諱天蓬諱,南鬥六星北鬥七星。用此尺的道士使得是上清天蓬伏法的法術,算得上是極罡極猛的道術。
他這是極罡極猛,偏偏我用的術多是禦鬼術,就算是用符也是陰符多過陽符。
他是陽我是陰,這樣一來就算我們倆的能力差不多,我也會因陰陽相克而遜他一籌。也怪不得馮正這樣瞧不起我這個邪修... ... 他學了一輩子的傳統道術,不僅克鬼,也專克我們這些劍走偏鋒的邪修。
“來啊。怎麼,你又不敢了?”馮正冷笑了一聲。
我心中猶豫,如果我和馮正真的硬碰硬打起來,其實我也不一定輸。但我就算能壓倒這個紫陽,也肯定是兩敗俱傷的結局。這麼一來,在硯池山這種詭異的地方,我倆怕是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