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進來之後直接問我樊皖在哪裏,我衝她指了指屋子裏麵。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我的烏鴉嘴給言重了,早上我們回來的時候,樊皖就一直躺在床上睡覺。他這個人其實是很謹慎的,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無論如何都不會徹底睡死過去,一定是留著三分清醒的。可是此時的樊皖卻睡的格外的死,麻龍和欣然來來回回走動的聲音都沒有將他驚醒。
我有些擔心,進屋看了看他,發覺他的臉有些微微發紅,用手一摸才知道是發燒了。而且他腹部的紗布上也有紫黑色的淤血,怕是傷口已經裂開,已經發炎了。我心裏雖然擔心,可是我們幾個都不會醫術,實在是幫不上樊皖,隻能祈禱水月能早點兒來了。
如今好不容等來來了水月,我自然是第一時間讓讓她進屋去幫樊皖。水月看到床上臉燒的發紅的樊皖,眉宇之間也滿是擔心。
看著她的樣子,我本來想說點假話騙騙她,她這麼喜歡樊皖,我本來想說點兒什麼樊皖是為了她才會受傷,弄成這樣了還要堅持著來找她之類的話。說不定水月聽了一個感動就跟我們一起走了,就算不行,起碼也能套出她的真話來。可是我醞釀了很久的話還沒等開口,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打斷了。
門外響起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那聲音很著急。麻龍告訴我,那男人是問水月在不在這裏,他說他的孩子生病了。
水月看了我們一眼,比劃了一個安靜的收拾,之後走過去開門。估計她是想要打開門之後將那人引走,但是沒想到那個人太著急了,竟然抱著孩子直接衝進了屋子裏。
衝進來的是一對三四十歲的中年夫婦,他們的手中還有一個孩子。
看他們的樣子,肯定是村子裏的村民了。我心中一凜,村民萬一看到了我們,那我們的偽裝不就全暴露了?就在這時,僑水月低聲說了句什麼,緊接著麻龍立即帶著我和欣然往屋子裏麵走。等走進屋裏之後,麻龍關上了屋門,低聲在我們耳邊說道:“水月說那個孩子中蠱了,要閑雜人都躲開,否則會傳染的。”
麻龍說完,將眼睛湊到門縫上往外看。
我心裏稍稍鬆了口氣,那對夫妻進來之後一直都盯著水月看,並沒有過多的注意到我們,而且麻龍的反應也夠快的,應該不會被發現。我和欣然也湊了上去,趴在門縫上往外看。一邊看,麻龍一邊用很小的聲音給我翻譯那些人的對話。
我看到水月從那對兒夫妻手中接過了孩子,那孩子看著也就隻有一歲不到,還被裹在一個小小的包裹裏。現在明明是夏天,而且小孩兒身上的火力本來就比成年人要重,他們的體溫也比成年人要高的多,按理說孩子不應該被裹在這樣厚的繈褓之中。水月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她皺著眉輕輕將繈褓解開。
繈褓剛一解開,立即有一股臭味兒擴散了開來。那
那味道十分的惡心,臭味兒濃鬱到甚至有種粘稠的感覺,隻一瞬間著味道就充滿了整間屋子。這繈褓還沒有完全打開,味道就這麼可怕了,我幾乎不敢想象被包裹在繈褓裏麵的孩子會是什麼模樣。水月大概也被嚇了一跳,她將孩子放在了旁邊兒的桌子上,沒有繼續再解孩子身上的繈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