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招?”我低聲重複了一句。
“怎麼,嫌少?”陳東臉上表情一沉,顯然是覺得我怕死了,有些瞧不起我。我搖了搖頭,緊接著微微俯下身子,將重心壓在了自己的左腳上。下一秒,我直直的衝陳東衝了過去。我的速度並不快,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很慢了,而且衝到陳東麵前之後,我選擇了最笨,也是最無效的攻擊——直接揮著斷劍從正麵刺向了他。
在刺出這一劍的時候,我就已經預料到自己肯定是會刺個空了。
以陳東剛剛偷襲我的速度和力度,他大可以輕鬆自如的躲開我這一擊。果然,陳東冷笑一聲,手上的動作都沒有變,隻是稍稍一側身、腳下幾個騰挪輾轉的功夫就躲過了我這一擊。躲過之後他甚至沒有後退躲遠,直接站在了我身旁,顯然是沒有將我放在眼裏。
我站穩腳步,隨即又轉身橫劈出了一劍。
這一劍,是砍向陳東拿著短棍的右手的。陳東微微一皺眉,嗤笑了一句找死,緊接著揮動短棍輕而易舉的將我手中的斷劍擊落在地了。短棍打在我手中的斷劍上,兩柄兵刃撞擊摩擦出一片耀眼的火花,陳東用力頗大,雖然丟掉斷劍是我故意為之的,但是說實話當他一棍打在斷劍上的時候,我的手還是被震得虎口一陣發麻。
而且我感覺到,陳東還並沒有用全力。
他還在讓我!
“這劍脫手就生鏽,血祭之後就開刃,也算是樣不錯的法器了,隻不過跟了你,有些可惜... ...第三招了。快來!”陳東撇了一眼我掉落在地上的斷劍,低聲說道。正如他所說,斷劍離了我的手,劍刃上的斑駁鏽跡已經開始重新長出了,我彎腰重新拾起斷劍,緊接著咬緊牙再一次衝陳東刺了過去。
這一劍,還是大開大合,直來直去,根本就沒有刺中的可能。
因為... ...
我根本不需要刺中!
陳東嗤笑了一聲,緊接著一棍衝我的手腕兒打來。隻要我不收力,他就將在下一秒打中我的手腕。但是當他的短棍落到一半之時,我手腕兒一旋,猛然間將斷劍丟了出去!
陳東剛剛已經注意到這是一柄神兵利器,所以注意力幾乎全都集中在斷劍上,斷劍一脫手,他的目光也隨即追隨著斷劍一起向下看去。就在這一秒,我用盡全身的力氣,猛的向陳東右邊邁出一步。也就在這一瞬間,我從懷中抽出了蛇骨鏈,刷拉一聲鎖鏈被抽出,我手一揚,蛇骨鏈繞住了陳東的腰。
當他被蛇骨鏈纏住的那一秒,陳東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手中的短棍拚命一揚衝我的背上砸下來,在那一棍帶著呼嘯的風砸過來的一瞬間,我也用力將蛇骨鏈收緊了。
蛇骨鏈環繞過了陳東的整個腰身,我一收手,他腰上立即爆出一圈血花來。但與此同時,我背上也傳來嘭的一聲悶響,悶響過後,我隻覺得背上有好幾根肋骨都被砸斷了,一陣劇痛鑽進我的周身百骸,我眼前一黑,差點兒沒直接跪倒在陳東身前。
腹部,是人身體上最柔軟最容易受傷的地方,陳東被蛇骨鏈重創的也是腹部。他的衣服和肚子上已經裂開了一道大口子,傷口好像嬰兒的小嘴一樣大大長著,皮肉崩裂,更是兜不住一肚子的腸肚內髒。
髒器嘩啦啦的往外掉,陳東低下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一地模糊的血肉,緊接著,他膝蓋一軟,搶在我之前跪倒在了地上。
“我叫陳涼。”我說。
“我不是什麼東西,我是,要殺你的人。
你很厲害,如果我跟你硬碰硬的話,絕對是贏不了你的。但是要計算一個人的實力的話,武力自然是很重要的一個方麵,但是一個強者並不一定全要靠武力,有腦子,同樣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你輸在太大意,輸在了輕蔑上。”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說完這些話,陳東幾乎已經說不出什麼了。他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錯愕,變成了帶著幾分微笑。
血液快速從陳東的身體裏麵流逝著,他的臉色慘白的好像紙人一般,顯然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了。半分鍾之後,陳東睜著眼睛,帶著三分笑意死在了我麵前。我俯下身將陳東的眼睛合上,緊接著站直了身子:“還有誰要來的嗎?”
迷霧裏,一片鴉雀無聲,在我秒殺了陳東之後,再沒有人敢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