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報警的是院方,而且事情性質比較嚴重,警察不一會兒就來了,在病房裏核實了一下事情的真實性又讓我和趙雅做了筆錄,之後立即將部門經理帶走了。
警察來了之後,或許是那些人身上陽氣比較重,靠近我之後我身上的疼痛感和涼意都消散了不少。我趁機將那個小吊墜兒從懷裏掏了出來,用衛生紙包了,然後趁人不注意往衛生紙外層抹了不少的丹辰砂。
不管這吊墜兒裏包裹的是什麼東西,總之是樣陰物,而丹辰砂至陽,對陰物或多或少都有克製作用。
裹住之後,吊墜兒冰涼的感覺消退了不少,我一邊不動聲色的將吊墜放進兜裏,一邊憤憤的跟警察說著部門經理的‘罪行’。
估計部門經理再聰明也猜不到我會來這一招,而且我剛剛難受的要命,身上也的確出了一身的大汗,臉色更是不好。我的指控,再加上趙雅聲淚俱下的哭訴,部門經理的罪行估計是徹底坐實了,想要翻身都翻不了了。
或許是知道自己在劫難逃,部門經理沒有繼續偽裝,他半眯著眼睛,一臉陰戾的死死瞪著我,這幅陰森的表情簡直是教科書版的變態上司,那幾個警察二話不說,直接將經理帶回去拘留了。
經理被帶走了,趙雅在醫生護士的安慰下重新睡了過去,病房裏再度安靜了下來。
趙雅睡著之後,顧霖的魂魄很快從趙雅身體裏溜了出來。我也連忙跟老板告別,之後溜出醫院來到個沒人的地方,看著麵前顯了形的顧霖:“行呀,沒想到你這個小丫頭的演技不錯啊,比電視劇上那些女演員強太多了!厲害厲害,真是厲害。”
顧霖被我誇的臉微微一紅,低下頭輕聲笑笑:“哪有,當初情況緊急,為了救大哥哥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抓傷自己的時候可痛了呢。”
她這一說,我想起了趙雅來,忙問:“不過沒有我的控製,你是怎麼附到趙雅身上的?她雖說魂魄已經離體了,但是肉身還沒有完全死掉,身上應該還有活人的陽氣啊。”
顧霖低低的應了一聲,跑過來抓住我的手臂:“那,那我說了大哥哥別生氣... ...其實,我當時為了救你,就,就把她肉身的陽火給滅掉了。”
顧霖這麼一說,我的心瞬間涼了一半兒。雖然在顧霖開口之前我就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但我還是不願去相信。
顧霖將趙雅肉身的陽火給滅掉,也就相當於是直接將趙雅給徹底殺死了。本來如果我從那間小平房裏找回了趙雅的另一半魂魄,將兩半魂魄合二為一,再送回趙雅身體裏的話,她還是有複活的可能的。但是剛剛顧霖為了救我強行上了趙雅的身,直接把趙雅複活的最後一絲可能都給磨滅了。
沒有了顧霖的支撐,現在的趙雅已經完全是一具屍體了。估計過不了多久病房裏的趙雅就會被發現已經死亡,部門經理也將承受把趙雅迫害致死的罪名。
“大哥哥,我,我當時的確沒有別的辦法了呀。他很厲害,而且當時人太多了,我也沒法現形出來和他硬碰硬的去拚。”顧霖低聲說著。她的聲音裏再次帶上了那種哭腔,低著頭啜泣的樣子委委屈屈的,十分可憐。
我連忙蹲下身抬手摸了摸顧霖的腦袋:“小丫頭,我當然知道你是為了救我啦。好了好了,我又沒怪你,別難過啦。”
這套說辭,我仿佛已經說的很熟練了。像一個真正的大哥哥,在安慰自己年幼愛哭的妹妹。在我的寬慰下顧霖很快恢複了過來,她跑過來撲進我懷裏,牽著我的手說要帶我去機場旁邊那間平房裏,幫我把部門經理那個大壞蛋養的鬼全都消滅掉。
我牽著顧霖的手打了個出租車,在車上出租車司機看到了顧霖。笑著說她是我妹妹吧,有個這麼可愛的妹妹真好。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顧霖就搶著說道:“那當然啦,哥哥從小就對我很好很好的,他是對我最好的人了。”出租車司機笑的一臉皺紋,說我有福氣,我也淺笑了一下。但是笑著笑著,我的表情卻僵硬在了臉上。
無端的,我心裏突然一慌。
我想,我明白僑水月之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她,未免也太過成熟了一點。再早熟的小孩子做事說話,都多多少少會帶有幾分童稚,因為他們經曆的事情少曆練少,這是無法避免的。但是那個孩子舉手投足之間卻不帶一點兒孩子氣... ...”
何止是不帶一點孩子氣啊,如果我是司機的話,我也完全會相信這小丫頭是我的妹妹。
笑的時候那麼天真爛漫,哭的時候一轉眼就可以梨花帶雨。她聰明,卻也未免太過聰明了一點,我根本就分辨不出她什麼時候是在偽裝,什麼時候又是真心實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