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先生死的時候身上的皮和肉是脫離的,脂肪也被黑狗血燈照的腐爛沒了。沒有皮膚和脂肪的覆蓋,它屍化成的血煞身體要比正常人纖細的多。
這根胳膊,肯定是它的了。
“出來!”我低吼一聲,五指扣住那根胳膊用力往外一拽。血煞根本沒想到有人有膽量直接伸手去拽它的手臂,並沒有用力抵抗,隻聽嘩啦一聲水聲,血煞的一隻手臂就被我從一棺汙水之中給拽了出來。血煞的胳膊露出水麵的一瞬間,我立即一劍斬下。
斷劍之前已經開刃過,但劍上血跡已幹,斑斑鏽跡又有重新長出的跡象。一劍揮下,劍刃斬在血煞的手腕上發出鏗鏘一聲響,如同斬在金屬上一樣。然而盡管此時的斷劍不是巔峰狀態,可劍斬在血煞手上竟然連個白印子都沒有落下!
要知道,開刃之後的斷劍可是神兵利器,削一把精鋼打造的匕首就跟削豆腐一樣啊!
“咕... ...咕... ...”血管之中又一次泛起氣泡,那隻手在我手中不停的掙紮,過長的手指異常靈活,手指甚至能夠蜷曲過來劃著我的手心。血煞的五指如同五柄鋒利的小刀一樣,頃刻間將我手心手指上的皮肉劃了個稀爛。十指連心,手上傳來的劇痛迫使我下意識的一鬆手,血煞那隻手便遊魚般再度溜回了一棺血水之中。
以為一直躲在血棺裏,我就奈何不了你麼?
我從襯衫上撕下一片布料,左手拇指夾住那塊布之後飛快的用布料在手上繞了兩圈兒。粗糙的布料直接接觸到被血煞劃出的道道傷口,掌心立即傳來一陣痛感。不過相比與之前的痛,現在這點兒根本不算什麼。纏完左手,我踏在棺材板上的哪隻腳用力一踩,隻聽哢嚓一聲,棺材板的木料生生被碾碎了一塊。
棺材板一破,棺中的汙水和血液頓時順著破裂處潺潺流出。棺中水位飛快的下降,殘餘的水裏有東西在水下不安的蠕動。
很快的,殘屍和肢骸露出水麵。這具屍骸並非血煞,而是馬先生手下枉死的那個小司機。
小司機的是臉衝下趴在棺材裏的,他的脖子幾乎被整個咬斷了,腦袋和身體僅剩一點點皮肉連著。大量的失血讓小司機的皮膚慘白的如同終年不見天日的病人一般,但這樣病態的蒼白皮膚外又染了一層赤紅的血水。一紅一白都是極致,看上去分外的刺眼。
盡管此時心中很亂,我還是小心翼翼的伸手進棺材裏,將小司機的遺骸捧了出來。
人的體重裏大部分都是水的重量,一身血液被放了個幹淨,小司機的體重隻剩幾十斤。我將他放在棺旁,小司機身上的血水滴落到地上,有幾滴剛好落在之前撒在地上的震屍符上。
血煞棺中的遇到震屍符,至陰至陽兩股力量相互碰撞,敗的竟然是道符。血水滴落之處,道符好像被火燒了一般快速的發黑蜷曲了起來,不一會兒就被血水腐蝕出了幾個小洞。
不僅如此,沾染了血水的雜草野花也沒能逃過厄運,紛紛枯萎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