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下懸到了嗓子眼兒,但就在這時,血符竟然再度又浮現了出來。雖然血液的痕跡變淡了,但是符咒並無缺失。
馬先生眼睜睜的看著符咒消失又出現,眼都看直了。
過了好幾分鍾,等確定了符咒沒有再度消失,他終於鼓足了勇氣開口問我是怎麼回事。我沉吟了片刻告訴馬先生,老爺子應該隻是跳屍,或者比跳屍能力稍強一點。
它一開始吞吃血符,是因為想要吞噬血符上的長子血液,但是後來又挨不住道符的鎮壓,將符又‘吐’了出來。由此可見老爺子的力量並不是很強。不用太過擔心。
聽我這麼說,馬先生和小司機同時長長舒出一口氣來。我懸著的心也落回了肚子裏。
現在要做的就隻有等待了,等到月上中天,將這隻僵屍斬殺了,我也就能帶著五百萬快點兒回到林欣然身邊兒了... ...
在荒郊野地裏打發幾個小時的時間是很難的,經過剛剛的事小司機別說繼續表演林正英,就連個屁都不敢放了。馬先生找了個借口說自己要找個安靜的地方考慮敵方是誰,早早的躲回了汽車裏,墳地旁就剩我和那小司機臉對臉看了半個小時。
窮極無聊之下,我摸出手機尋思著給欣然打個電話。號碼還沒有撥出去呢,手機一震,我忽然看到一條短信。
“快走,別開棺。”
短信隻有五個字,但這五個字卻看得我心頭一震!
我連忙打過去,從我收到短信,到我撥出號碼之間隻有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但就在這一分鍾的時間裏,發給我短信的號碼變成了空號!
怎麼回事,這短信是誰發給我的,是朋友?
這不太可能,我信得過的人並沒有多少:沈臨風在黃山,林欣然在玄天宗,阿坤僑水月都遠在雲南,樊皖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遲遲不歸。再說,知道我來辦事的也隻有林欣然一個,這條短信絕不是她發來的。
既然不是朋友,那就隻可能是敵人了... ...
難不成是馬先生的仇人,不希望我開棺破了這個陣法?
我皺了眉,心裏正想著,就在這個時候,我接到了林欣然的電話。她的聲音還是像之前那樣甜,而且語調也比平時要歡快許多。
簡單問候之後林欣然一張口就問我馬老先生死前開始蛻皮了沒有,我不想讓她擔心,就扯了個謊說沒有。林欣然應了一聲,推說自己還有事兒就要掛斷,我連忙攔住:“欣然,再多陪我說一會兒話吧。這幾天玄天宗是不是發生什麼好事兒了,怎麼你說話的時候那麼高興,聲音裏都是帶著笑意的。”
我說完,林欣然的聲音卻停住了,好久都沒有回話。
隱約之間,我聽到話筒裏傳來一聲冷笑。
是個男人的聲音!
“誰在那邊?樊皖麼?”我忙問道,林欣然終於反應過來。她咯咯輕笑幾聲,笑著說道:“樊皖還沒有回來呢。我這邊... ...沒什麼特別的事,但是能給你打電話我自然高興。能和你說說話,是我一天當中最快樂的時光。”
這幾句話聽著甜蜜,但不知為何,我的心好像被一直無形的手給捏了一下一樣——不對勁兒,林欣然不對勁兒!
我初見她的時候,她是個很冷傲的姑娘。這種冷傲,一半是因為幼年家庭變故,裝出來的,另一半是因為她一個女孩兒要在玄天宗高層做事,必須要有一定威懾力,說話做事都不能太女裏女氣。
所以盡管後來林欣然對我的態度有所改變,可她的冷傲已經維持了十幾年,一時半會兒無法改變,是不可能一下子變得這樣柔情似水。
而且,我之前就聽出來林欣然說話時鼻音特別重,大概是為了掩蓋這一點,她一直吊著嗓子說話,刻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歡快些。我原以為林欣然是感冒了,但現在看來,她很有可能是哭過。
可最近我一連打了三次電話給欣然,每一次她的鼻音都很重,難不成一直在哭?
我心裏莫名的冒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可還沒等我開口,話筒中又傳出一句模糊的男聲來。那聲音好像是在嗬斥林欣然,但是聲音模糊的很,我聽不清他究竟說了些什麼,大概是林欣然捂住了話筒的緣故。
緊接著,林欣然就匆匆跟我道了別,我想要再打過去,聽筒裏卻隻能傳出忙音來... ...
那個嗬斥欣然的男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