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有點兒不近人情了吧,你不知道別人喜歡你還說得過去,可是別人難道連暗戀都需要得到你的同意?
本來看僑水月的臉色,我不該在繼續問下去了,但是當時我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就多了一句嘴:“你是為了... ...為了樊皖?”
“當然。”僑水月斬釘截鐵的回答了我。她說完之後猶豫了一會兒,緊接著快走兩步,等到我倆跟那個苗人之間間隔了一定距離,僑水月才低著頭小聲的說道:“陳涼,我從小就是一個人長大的,從來沒有什麼人關心過我。認識了你之後我一直將你當做哥哥,有些話我不會對別人說,但是也可以對你說。”
我連忙點頭,示意僑水月繼續說下去。
“我感覺得到樊皖一直躲著我,但是他已經看過我的身體了,而且在我生命垂危的時候,也隻有他一個人對我伸出了手。我這輩子都是樊皖的人了,我們苗疆女子一生隻可能對一個人好,所以無論阿坤對我有什麼感情,我也不會回應他。”
聽到這兒,我心都涼了半截兒,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
讓你多嘴,媽 的,這下完蛋了吧。本來讓僑水月來是當說客的,結果現在搞成這樣,萬一僑水月一會兒見到阿坤直接說一句‘不管你對我是什麼感情,我都不會回應你,我已經是樊皖的人了’,那阿坤不直接崩潰才怪!
“我,我明白了。但是阿坤那邊兒... ...雖然他現在找到了親人,可是妹妹和母親都是那副樣子,我估計阿坤的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裏去。你一會兒要是見到他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將你剛剛對我說的話告訴阿坤吧。要是我們能平平安安的度過這個坎兒,你給我幾個月的時間,我來幫你勸阿坤,我保證讓他對你死了心,不會再糾纏你了。至於樊皖那邊,你就多多努力,那家夥... ...那家夥也不太懂什麼情愛。”
聽我說道這裏,僑水月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點。她點了點頭,就在這時,小夜已經回來了。
月光下,小夜很是歡喜的飄在前麵,我看到他的手裏捏著一個小娃娃,娃娃穿一身可愛的小裙子,雖然娃娃有些破舊了,但看得出來做工還是很精致的。
小夜的身後跟著一個消瘦的背影,那人走的飛快,幾乎是一路小跑著過來的。能對僑水月這麼熱情的,除了阿坤還能有誰?
阿坤跑過來之後立即獻寶一樣從他那身兒寬大的衣袖裏抽出來了一個小水壺,還有一包用油紙包著的點心。他將手在衣服上蹭了兩下,然後擰開水壺的蓋子抵到僑水月的嘴下:“水月,這麼老遠跑過來累壞了吧,你要不要喝點水?你放心,這水是幹淨的,水壺我也清洗過了... ...對了,我這裏還有點心,這點心很好吃的,你一路趕過來那麼累應該也還沒有吃東西吧。”
要是放在平時,我估計天真無邪的僑水月肯定不會多想,她的確又累又餓,肯定謝過阿坤就接過來吃了。但是剛剛被我多了幾句嘴之後,僑水月對阿坤已經有了芥蒂。
她微微搖了搖頭,將阿坤遞過來的水壺推開了。
阿坤臉上的笑凝固了一下,不過他也沒有將這事兒放在心上。擰好水壺之後,阿坤看了我一眼,趕在我還沒有說話之前搶先一句話將我堵了回去:“陳涼,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你知道那就最好啦,也省的我跟你繞圈子了,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覺得你媽媽她把焚人玄關鎮裏所有人折磨的生不如死,昨天又將我所在的苗人村落裏的老弱婦孺全都害死,這些事兒說得過去嗎?”
阿坤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他是降頭師,雖然幹的是拿錢殺人的勾當,是非觀也不是太深,但阿婭一下子滅掉那麼多條人命總歸還是有點兒說不過去的。
“勸勸你媽媽,收手吧。玄關鎮裏的人不就是在她落魄回村的時候嘲諷了幾句麼,她折磨了那些人這麼多年,這懲罰也夠重了。而且就算焚人玄關鎮裏的那些人冒犯了你媽媽死有餘辜,那旁邊兒那個苗人村落裏的人又做錯了什麼呢,你媽媽昨天晚上用蜘蛛和一個詭異的分身可是直接殺了村裏三分之二的人啊。”我說道。
我說到這裏,阿坤突然來了精神。他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你說什麼,你也看到那個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