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群人看的心中一凜——不是墨嘯不保護我,而是圍過來的人實在太多,它已經解決不過來了!
我心中一凜,此時剛剛挨了我一腳的那家夥喉嚨裏發出一連串的低吼,他身子顫抖幾下,又有要衝過來的跡象。我連忙將那張陰焰符團成一團。在丟出去之前,我將符紙用唾液沾濕了一點,緊接著瞄準了那男人的臉用力丟了出去。
陰焰符本來就是用我的血寫成的,用唾液沾濕之後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兒。那男人聞到之後立即張口去接,陰焰符被他咕咚一聲吞了下去。
眼看陰焰符入口,我立即衝墨嘯說了句快跑!
墨嘯連忙放開了那男人,也就在那一瞬間,一股妖綠色的磷火呼的一聲從男人的喉舌之中噴了出來,在一片濃鬱的陰氣之中陰焰火焰燒的極為旺盛,沐浴在火中的男人的腦袋一瞬間就被燒成的漆黑,碳化了的皮膚一片片從男人的臉上剝落了下來!
男人驚叫一聲放開了我的手。我重獲自由後急忙將手縮回牛棚之中,撕下一片衣服將手臂上的傷口包裹住。
此時那個中了鬼降的家夥已經能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了,他在剛剛站起來的時候無意間看了我一眼,我感覺到他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是清明的,能夠聚焦,像活人一樣。但是當男人看到窗口上我的血液之後,他的眼神一下又混沌了。
男人很快又失去了意識,他搖搖晃晃的朝那個窗口衝過去,竟是要去舔窗框上沾染上的我的血液。墨嘯從窗口遊了進來,它纏住那人的身體用力朝牆上一撞。
那男人的頭部接連受到重創,終於支持不住昏死了過去,而此時屋外被陰焰火燒灼著的人也在不停掙紮著,但是他越是掙紮火焰燃燒的也就越快,而且他噴吐出來的陰焰將屋外的幾個人也點燃了,一時間妖綠色的火燒成一片,高溫很快將這間牛棚點燃,屍體燃燒的腥臭氣味兒和稻草燃燒的焦虎味充斥在我的鼻腔裏,熏得我快要喘不過氣了。
“墨嘯,能不能把那個門撞開?”我強忍著咳嗽說道。
墨嘯很快遊過去用力撞門,很快那扇木門就被頂的裂開了幾道口子。可那些苗人好像在木門外麵頂了什麼東西,門雖然已經裂了,但還是打不開。幾分鍾過去了,牛棚一側的火越少越大,稻草搭成的牛棚頂端已經完全燒了起來。
熊熊的火焰在我頭頂燃燒著,時不時有火星和沒有燃盡的稻草從上麵掉下來,濃煙滾滾,我吸了幾口煙之後嗆的不停的咳嗽,嘴裏很快有了血腥味兒。
墨嘯撞門的力量也一下小過一下,他剛剛絞死了好幾個人,已然沒有多少力氣了。就在我以為自己就要燒死在屋裏的時候,忽然聽見門外傳來幾聲巨響,緊接著那扇木門轟的一聲被砸開了,一個女人衝進來將我拽出了屋子。
她一連將我拖出去好幾米,等走到安全的地方,女人才顧得上看我一眼。
看清了我的臉之後,我聽到這女人帶著哭腔喊了一句什麼,緊接著將我往地上一丟又衝進了火海之中。她衝進去幾分鍾後才將那個男人拖出來,但是在拖著丈夫往牛棚外走的時候,隨著轟的一聲響,那個牛棚竟被燒的塌了大半。
女人走在前麵,沒有被牛棚壓住,但是她好不容易拽出來的丈夫卻被牛棚死死的壓在了下麵。雖然壓在男人身上的牛棚是稻草跟木材搭建成的,重量並不算太重,但是那上麵燃燒著的陰焰火卻比普通的火焰溫度高出不少。
火星四散,陰焰火一瞬間將那對男女包圍。
熊熊的火光在他們身上燃起,看的我的心猛的一沉——這女人應該不是要救我,而是要救那個中了鬼降的男人。
陰焰火燒灼的是陰氣,那個男人中了鬼降,一旦沾染到火星就會成為火焰的燃料。而那個女人身上雖然沒有多少陰氣,可是她離燃燒著的陰焰火那麼近,肯定也會被火焰的溫度灼傷的。
這對夫妻再不離開的話,恐怕過不了三五分鍾,他們倆就要雙雙命喪火海了。
雖然這女人救了我並非她的本意,但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況且現在這年頭能為了伴侶冒生命危險的人實在太少了,我不願看到她和丈夫就這樣白白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