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剛剛殺那三個抬轎攆的男人時手起刀落,動作凶狠不帶一絲停滯,恐怕一會兒要真的對我動起手來,我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我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心想好心當作驢肝肺,我想就你們你們都不願意,那我還是走吧。
就在我考慮著該怎麼落跑的時候,我身旁突然有一個人突然身子一晃,緊接著他好像羊癲瘋發作一樣在地上亂顫亂滾,周圍的人急忙過去按住他,但他們的手剛一伸過去就被那人抱住,緊接著那人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那人用的力氣很大,牙齒竟直接咬穿了皮肉,幾乎將那人的半個手掌都咬掉了!
被咬的人手上瞬間沒了大半邊的皮肉,一塊兒皮膚懸在他的手掌上,隨著手臂的擺動不時晃來晃去,傷口裏的血珠兒也甩得到處都是。他手掌外側的一根骨頭甚至也被咬斷了,骨碴兒從傷口中刺出,白晃晃的骨頭渣兒在一片赤紅的血液裏顯得格外刺眼。
那人痛的不住的慘叫,然而中了鬼降的家夥還在咬著他的手臂,旁邊的人急忙過去想要幫忙將他的手從那人的嘴裏抽出來,但是無論過去多少人都沒有辦法將那個人的手抽出來,反而湊過去的人也接連被咬傷。
一時間,慘叫聲連成一片,血液混雜著快快碎肉從那人的嘴裏落到地上,他吃的生血和生肉越多,我感覺他身上的陰氣就越重。
看到這種情況,那些苗人都以為是我搞的鬼,他們再也不肯相信我,離我最近的幾個人紛紛抽出苗刀來,白晃晃的刀尖直指向我這邊。
地上那個人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分明是中了鬼降,才會敵我不分見誰咬誰。我心裏是有苦說不出,但無論我再怎麼苦口婆心的跟這群苗人解釋,他們也根本聽不懂我說的話。我的解釋無異於是對牛彈琴,實在是有苦說不出。
眼看有幾個苗人就要抽刀衝我砍來了,墨嘯和小夜急忙護在我身旁,墨嘯纏住我的手腕就像拉我走,就在我快要放棄希望讓墨嘯帶我離開之時,我忽然聽到一句:“先別動手!“
我在雲南的深山老林裏帶了這幾天,已經很久都沒有聽到有人說這麼標準的普通話了,我連忙朝說話的那個人看去,那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他手裏並無苗刀和火把,穿的也不是苗人的傳統服飾,看起來和普通的上班族差不太多。
“你能聽懂我說的?這些人真不是我害的,要是我想害你們的話我為什麼還要跟到這邊來,我早就和玄關鎮裏的人一起動手了啊。我不想殺人,也不想看到你們死,我想要過來幫你們解降頭... ...”我一時激動,東一句西一句的說了一大堆。那小夥子皺著眉聽我說完,然後又用苗語複述了一邊給周圍的人聽。
就在這時,地上那個中了鬼降的人掙紮的越來越厲害,眼看著就要起身去撕咬其他的人了。
我連忙讓墨嘯過去現將這人束縛住。我湊過去仔細看了看,感覺這人現在的情況和被鬼上身了有些類似,但是他身上的陰氣比被鬼上身了的人要濃的多,而且不知為何他也不畏懼小夜。不過歸根結底他身上的降頭還是跟鬼有關的,隻要是和鬼神有關,我就有幾分把握。
“我或許能治好他身上的怪病,讓我試試吧。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如果我真的能治好他,你們也就明白我不是壞人了。要是我真的治不好,到時候你們再來殺我也可以啊。”我低聲說道。那個年輕人和苗人商量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他們把握和這個中了鬼降的人一並押到了村子裏的一間空屋中,這空屋好像是個牛棚,遍地的稻草,而且屋裏還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腥臭味兒。
將我們關在裏麵之後那些苗人就離開了,這牛棚大約有十來個平方,牆壁倒是很結實,除了門以外也隻有幾個小氣窗,被關在裏麵根本出不去。
被關進來之後,或許是因為遠離人群的緣故,我感覺那個中了鬼降的人情緒平靜了許多。我從懷中拿出塊兒顱骨含在嘴裏,屏住呼吸退到牛棚的角落裏,緊接著衝墨嘯u做了個手勢示意他鬆開這人。重獲自由之後,那個人在牛棚中漫無目的的走動了幾圈,他走的搖搖晃晃好像夢遊一般,而且我看到他走路之時眼睛始終是不聚焦的,有幾次甚至撞在了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