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一看,小婉不知何時竟從病床上站了起來。她臉色慘白的站在門口,顯然是聽到了我們之前的對話。
“你剛剛說什麼,什麼有危險,怎麼回事?”小婉低聲問道,葉先生連忙出言安撫她,隻說是她聽錯了,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葉先生的安撫也蒼白的很,並沒有幾分可信度。
我感覺與其瞞著,反倒更會讓小婉感到不安,所以在爭得了葉先生同意之後,我將佛牌碎了的事情告訴了小婉,並且告訴他獸屍鬼降的力量突然增強了,恐怕會威脅到他們的安全。不過我和阿坤都會想辦法保護他們,阿坤是很厲害的降頭師,不會讓他們有危險的。
在聽到佛牌破碎,獸屍鬼降的力量突然增強的時候,小婉哦了一聲,微微低下了頭。但是當我說道獸屍鬼降有可能會威脅到她和葉先生的時候,小婉臉上又重新有了一絲恐懼:“真的嗎?”
她剛剛的表現有點奇怪,我明明說獸屍鬼降的力量增強了,她卻好像是鬆了口氣的樣子。我心中正奇怪著,偏偏這時,一個護士匆匆走到了病房門口。
她神情古怪的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我們三人,低聲問我:“你是病人的直係家屬嗎?”
我搖搖頭說不是,那個護士連忙拽住我,隻說是要我去幫忙拿點藥。
護士將我拽走的那一瞬間我心中就暗道不好,葉先生花了大價錢讓小婉住最好的病房,恨不得配了六七個護士伺候小婉一個人,絕不可能讓我去幫忙拿藥。而且護士剛剛還特意問了一句我是不是家屬,這句話裏似乎有點深意。
我正想著,已經被帶進了護士站。護士站共有兩間屋,那個人將我帶進了裏麵那間護士長辦公室,我看到屋裏還有一個大夫和一個護士。
拽我來的那個護士問我是不是葉先生的朋友,我點了點頭,她皺著眉低聲說道:“為了確保病人的安全,病房裏是有二十四小時監控的。
昨天晚上,監控錄到了一段奇怪的視頻,本來視頻應該直接給葉先生和病人看的,但是這段視頻有些... ... 有些奇怪,我們不敢直接放給家屬看。”護士說話時聲音含含糊糊的,而且臉上表情很是恐懼。
我被她說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兒,連忙扭頭看向那段視頻。
視頻分左右兩個畫麵,分別拍攝了小婉所在的病房和葉先生睡的那個外間。畫麵的左上角有時間顯示,我看到在淩晨四點之前,病房裏一直很太平,視頻中我和葉先生還聊的熱火朝天。
病房裏麵,小婉已經安睡,那個護士倒是很兢兢業業的守著小婉,一直沒有睡。
等到淩晨四點十分的時候,病房裏的小婉翻了個身。她的臉轉向了靠窗的那個方向,正好背對著坐在旁邊兒椅子上的護士。護士當時正在看一本書,也沒有在意小婉這個看似正常的動作。監控錄像播放到這裏的時候,那個護士忽然過來將按了暫停鍵。
“你看這裏。”護士將監控的畫麵放大。
那個攝像頭為了拍攝下整個屋子的情況,特別是監控病床周邊儀器的各種指數,所以是安置在窗邊的那堵牆上,攝像頭正好對著小婉的臉。雖然因為角度的緣故,並不能夠直接看到當時小婉的表情,但是當監控錄像被放大之後,我還是清楚的看到,監控中的小婉突然睜開了眼。
她的眼睛睜的很大,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看著十分詭異。
護士又繼續播放了監控錄像。從小婉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我和葉先生,還有病房之中的那個值班護士就都感覺到了困倦。
幾乎是同一時間,那個護士放下了手中的書,我和葉先生也不在聊天。外間屋的葉先生是第一個睡著的,我隨後,那個護士是最後一個入眠的。看得出來,護士其實是不想睡覺的,她在屋子裏繞了幾圈想要提提精神,但最終還是坐回到了椅子上,睡著了。
從小婉睜開眼睛到我們三人全都睡著,這期間不超過十分鍾。
要是說這是巧合的話,那未免也太巧了。而且我也清楚的記得自己當時並不困。
監控錄像放到這裏的時候,我聽見身後站著的那個護士倒吸了一口涼氣兒。緊接著,我看到病床上躺著的小婉竟然坐了起來。她直挺挺的從床上坐起,兩隻手都還垂在身側根本沒有扶一下床沿兒。
一個孕婦身體本來就笨重,幾乎是不可能以那種姿勢坐起來的。緊接著,我看到小婉光著腳下了床,她整個人好像夢遊一樣在床邊走來走去的。
本來這監控錄像的畫麵是很清楚的,雖然是在夜間拍攝,但是病房裏都亮著小夜燈,所以畫麵和白天沒有什麼區別。但是隨著小婉的走動,視頻的畫麵竟然越來越不清晰,畫麵甚至開始扭曲,屏幕裏也出現了刺啦刺啦的電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