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閑著無聊,很願意湊這個熱鬧,於是搶在葉先生出言趕我走之前解釋道阿坤畢竟是泰國人,中文不是他的母語。如果直接和葉先生接觸的話萬一鬧出什麼誤會那可就不好了。葉先生終於被我說動,他長長的歎了口氣,隨即擼起袖子給阿坤看了看他的胳膊:“大師,你看,這是三天前被抓傷的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我隻要一跟小婉睡身上就會出現這種抓痕,我整個人明明都裹在被子裏,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抓的我。不跟她一起睡就沒事兒,可是我又放心不下她,小婉可懷著我的兒子呢!”
葉先生一邊說一邊摟了摟小婉的腰,看得我心裏一跳——和著懷孕的是小婉啊!這麼說來後麵兒站著的闊太太才是葉先生的老婆,小婉是他的二奶?這可真是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對紅妝... ...
此時葉先生已經將袖子擼起來,露出了白白嫩嫩的半截兒手臂。我湊過去看了一眼,葉先生胳膊上有一道淺淺的抓痕。抓痕呈粉紅色,傷的一點兒都不重。
看到這裏我在心裏嗤笑了一聲,心想這老頭兒也太矯情了,不就是抓了一下麼,有什麼大不了的,能跟小婉這麼漂亮的媳婦兒睡我天天被抓都樂意啊。但是此時,坐在葉先生對麵的阿坤臉色卻凝重了起來。他伸出右手,用小拇指的指甲尖兒在葉先生的手臂粉紅色的傷口上用力壓了一下。
葉先生哎呦叫了一聲,作勢要收回手去。阿坤連忙抬手壓住了葉先生的大臂不讓他亂動。我看阿坤臉色不太對,連忙上來幫忙。阿坤用手指甲蓋兒在葉先生的手臂上連戳幾下,抬頭衝葉先生說道:“你家裏有個邪物。”
阿坤說的很篤定,用的是肯定的語氣。葉先生眉毛一挑:“不可能啊,我家那個小區風水特別好,我家裏還供著關公像,哪兒來的邪物啊... ...”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站在葉先生身後臉色不善的葉太太瞅準機會說了句:“當然有邪物了!那個死娘們兒天天抱著的黑貓最邪性了!”
聽到有黑貓,阿坤哦了一聲。他握住葉先生手臂的那隻手一鬆,伸到衣服裏掏出一把拇指大小的迷你小刀來。
拔開刀鞘,我看到這小刀的刀刃兒頂多隻有柳葉一半大。葉先生看到刀子心裏就是一寒,他身後站著的那個穿黑西裝的司機也連忙過來阻止,但是阿坤的動作飛快,他手腕兒一晃的功夫,柳葉小刀已經沿著葉先生胳膊上的一道抓痕在他的胳膊上劃出了一道口子。
“你不疼。對不對。”阿坤很滿意的盯著葉先生胳膊上那個五六厘米長的小口。
葉先生一愣,阿坤剛剛速度太快他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刀劃開了皮肉他才恍惚中意識到自己應該喊疼,但是眼見著皮肉朝兩邊兒裂開,葉先生卻半分疼痛都沒有感覺到。
“怪了,怪了... ...”葉先生喃喃道。不僅是他覺得怪,我也覺得奇怪得很。那一刀把皮都劃開了,可是葉先生的肉裏一丁點兒血都沒有冒出來!他的傷口裏,反倒冒出來一些白花花的玩意兒,仔細一看好像是一粒粒白色的小顆粒,魚卵一樣密密麻麻的堆積在一起,看得我一陣頭皮發麻。
阿坤鎮定自若的抬手從葉先生的傷口裏勾出了一點兒那種白色的小顆粒。他把顆粒抹在了一張沾濕了水的白紙上,然後又從一個小盒子裏挖出些血油來抹到小顆粒的旁邊兒。做完這一切,阿坤將這張紙湊到了一個燃燒著的蠟燭旁邊兒。蠟燭的火焰離紙麵隻有幾厘米的距離,在熱度的催化下,那些白色的小顆粒竟然一點點的融化了!
從小顆粒之中漸漸爬出了一大片蟲子來,這些蟲子隻有頭發絲兒粗細,每一隻大約一厘米長,它們爭先恐後的爬向那一團血油。幾乎是一瞬間,密密麻麻的白色小蟲就在血油的表麵形成了一層白色的薄膜!
覆蓋了血油之後,小蟲子貪婪的吞噬著血油裏的血液,很快的,它們的身體竟比之前大了一倍還不止,顏色也變成了深紅色。
葉先生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些小蟲,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傷口之中的蟲卵何止千百,要是這些蟲子都孵化出來的話,葉先生也就不用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