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人血線香(2 / 2)

又躺了許久,我抬眼一看,這條河旁邊兒根本就沒有什麼漁船,而且河水之中漂浮著的全都是浮漂和漁網,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整個河麵。這樣一來別說是劃船,就算我和程剛想要遊泳到對岸去都是不可能的。

我撐起身子,眯起眼看了一眼對岸。

對麵兒的淺灘比昨晚看起來大了很多,淺灘上的建築物都還在,隻是少了船。而且我看到淺灘上的那些建築物比昨晚要殘破的多,大多數建築物都已經被炸毀了,殘存的斷壁殘垣上也全都是斑駁的子彈痕跡,看來我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場交火是真的發生過。

一直躺倒了下午,我才等來了個人。幸虧現在已經是春天天氣不算太冷,否則渾身濕透的我和程剛可不得活活凍死在這兒。

那人是來打撈水產的,看到我倆的時候詭秘一笑,直接問我們是不是撞鬼了。我連連點頭,這人看了我一眼,低聲說了句‘你倆命可真大’。

我求他把我們送回去,那人同意了。坐在他的三輪車上,我問了下關於那個淺灘的事,這人告訴我們,淺灘上本來有人漁民世代居住,他祖上也是住在那裏的。

本來淺灘隻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地方,但是想要渡河就勢必要經過這淺灘,一來二去,淺灘就成了個補給點,也是兵家必爭之地。在百十年前軍閥爭地盤兒的時候,一波軍人上了淺灘占了大半房屋。

後來軍閥混戰,硬是把淺灘上的人都給弄死了,當兵的也死了不少,再後來,因為淺灘死人太多陰氣重,見天兒鬧鬼,鬧得這附近的漁民都搬走了。但是這個人卻留了下來,他家世代養螺,這水裏的螺又肥又大,每年都能淨賺十好幾萬。

我聽的後背有些發寒,問那人你敢吃自己養的螺嗎。

那人搖了搖頭,衝我一笑,露出了嘴裏一顆金牙來。

我想他應該也是知道內情的,否則不可能在看到我倆的時候立即脫口而出問我們是不是撞鬼。淺灘上的陰靈太多,而且大多都是軍人,這些亡魂死後怨氣還不散,在百十年後仍然夜夜打來打去。這麼濃鬱的陰氣自然會將八字輕的人吸引過來,那些人溺死在水裏,成了螺的養料。

螺吃死屍,這個養螺人做的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

我和程剛回到家之後又各自在床上癱了一整天,我吃了不少饅頭和醬牛肉才勉強恢複了體力。不過大概是那一晚的經曆給我留下了心理陰影,我現在不僅吃不得螺肉,甚至聞到河裏的腥味兒都會感到惡心。

我不願在這個臨河的老家多多停留了,將白玉吊墜裏小姨的魂魄送回她體內之後,就把程剛一家趕了出去。

小姨魂魄重回身體中以後很快清醒了過來,她還記得在淺灘上的那段經曆,所以一醒過來也是鬧著要離開。程剛被我嚇怕了,沒多說什麼就和他爹一起卷鋪蓋走了人,臨走之前我威脅了他一番,告訴他隻要他敢在外麵胡說八道,我肯定不會放過他。

雖然程剛連連點頭,但我還是有點不放心,讓小夜悄悄跟了他幾天。程剛果然耐不住性子,離開我身邊之後就給狐朋狗友打電話胡說八道,不過被小夜狠狠教訓過幾次之後他變乖了不少,連個屁都不敢放了。

小姨的事攪得我是心力交瘁,回到家裏又休息了好幾天才恢複精神。

程剛一家人滾蛋之後我爹媽很快和解下來,那輛水產車被我爹好好刷洗過了一番,買了四萬多塊錢。雖然看程剛那個窮酸勁兒的估計也還不上我家剩餘的錢了,不過能擺脫他一家人就已經很好了。至於錢,沒了還能賺嘛。

這次我在家住了差不多一周的時間,去年過年的時候都沒回家陪陪爹媽,這次也算是補償了。這幾天我恢複體力之後帶著老兩口到處逛街,把家裏的老舊家電家具全置換了新的。老兩口雖然麵兒上不停的讓我別亂花錢了,但我看得出他們心裏還是高興的。

七天之後,我們一家正吃著火鍋,我忽然接到了阿坤的一個電話。

電話裏阿坤顯得很是興奮,他平時情緒沒什麼大起大落,我還是頭一回聽到他語速這麼快這麼興奮的跟我說話。電話那頭阿坤嘰嘰喳喳說了好一會兒,中文裏不時摻雜著幾句泰語,我廢了好大力氣才聽明白,他說的是有他妹妹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