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當時因為受傷本來已經有些神誌不清,被冷水這麼一刺激卻又醒了過來。她嘴裏被東西堵住不能叫喊,隻能用手拚命的拍打地麵,求趙女士給她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但是最終,拍打的力量越來越小,這條鮮活的生命最後隕落在了衛生間裏。
從那之後小曼的陰靈日日在火葬場裏徘徊,趙女士身上陽氣微弱能夠看得到她,每天麵對著被自己殺死的小曼她心裏也不是滋味。但這份工作又不能辭去,一來她需要錢養活自己,二來這份工作可以給他哥哥提供陰屍來發泄欲 火,讓他可以早一點猝死。
而且,事成之後趙女士做了兩手打算,她一方麵假裝自己對小曼的死毫不知情,撇清了自己的一切嫌疑,另一方麵在我們來調查這件事的時候,將一切矛頭都指向了哥哥那邊,以求我們能夠‘替天行道’將他哥哥殺了。隻是趙女士萬萬沒有想到阿坤一眼就看穿了她身上帶著的小曼的怨氣。
聽到這裏,我心中唏噓不已。阿坤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他將一地的古曼童安撫好了之後便帶著我離開了,並且告訴趙女士另一尊古曼童的加持正如約進行著,趙女士可以按照當初規定的時間去找他取。而且,趙女士給哥哥的那塊陰佛牌不是什麼好東西,等他哥哥死了,要帶去給阿坤用術法加持住,否則會危害到更多的人。
趙女士一愣,連連點頭稱是。我則小心翼翼的將阿坤拉到旁邊兒,問他那塊佛牌不是被我偷走了嗎。
阿坤笑著告訴我剛剛用音降控製那男人的時候,他又將佛牌塞進了他的口袋裏。那東西太邪,就算是阿坤將其戴在身上也不是什麼好事兒。況且阿坤隻是因為好奇才想奪過來看一眼,既然明白了陰佛牌是什麼功效和怎麼製成的,他也就不好奇了。
說完之後,阿坤拉著我就想走。趙女士本來以為自己的事情暴露了,我和阿坤會指責她或者報警,沒想到阿坤隻是收了加持古曼童的錢,之後什麼都沒說就帶我離開了。
下樓之後,我不禁有些疑惑,問阿坤為什麼如此平靜,而且還收了那麼多錢。
阿坤打了個哈切,衝我挑了挑眉:“收錢那不是很正常的嗎?我畢竟耗費法力給她加持了呀。剩下的事兒我們為什麼要管?她有不會多給我錢... ...”
我又問他既然想多賺錢的話,為什麼不再幫趙女士將一地被摔碎的古曼童重新把法相塑好。
阿坤一夜沒睡,吃的又不好,早已經沒了精氣神兒。他聳了聳肩搖搖頭:“不行啦。你知道加持一尊古曼童需要廢多大功夫嗎,而且我答應給她加持的那一尊就要五千塊,這地上一共有三十多尊,就算全都按五千來算,也要十五萬。你覺得那個窮女人能拿得出十五萬塊錢嗎?當然不可能咯。”
阿坤說完之後揉了揉眼沒有再說話,我倆坐在出租車上很快上火車,回到鋪子裏他就睡的昏天黑地直到第二天才醒過來。醒來之後阿坤對趙女士的事好像也跑到了九霄雲外,他又恢複了平常的生活,偶爾耗費法力加持一下那尊古曼童,剩下的時間就喝喝茶,找僑水月聊聊天,很是悠閑。
三日未見,瓷瓶中的老頭兒也恢複了些。一天晚上,我再次將他的魂魄從瓷瓶之中引了出來。這次有阿坤在旁邊幫忙,周圍陰氣足的很,老頭兒的魂魄雖然還是很虛弱,但終於能夠開口說話了。小夜和顧霖也從我的白玉吊墜中出來,一臉高興的看著老頭兒。
老頭兒斷斷續續的告訴我,那個趙女士的血液裏有他熟悉的氣息。
當然,趙女士肯定不可能是他的親人,但是趙女士養了那麼多的古曼童,日日夜夜用鮮血喂養,古曼童身上的陰氣可能會沾染到趙女士的身上,所以老頭兒會感覺到熟悉。
又過了幾天,當趙女士再一次來找阿坤的時候,我看到她的眉間額頭也已經被一片黑氣籠罩住了。當時是半夜十點多,我睡不著,坐在門檻兒上給小夜和顧霖念一本連環畫。倆小孩兒聽的很高興,念著念著,小夜突然收斂了笑容,指著門口衝我說:“那個給我喝飲料的... ...阿姨。”
小夜覺得趙女士不像是阿姨,更像是叔叔。所以每次喊她的時候都比較猶豫。我笑笑,一抬頭果然看到趙女士站在離我不遠處的地方,她手裏拎著一個大麻袋,衝我局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