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關衛國的結局(2 / 2)

樊皖捏著那張卡在指尖晃來晃去,笑著說道:“以前不是要錢不要命嗎,怎麼受傷之後反而轉性了。”

關衛國沒有回答。

我看關衛國隻剩一口氣兒了的樣子,放心不下,就在醫院裏又陪了他幾天。這幾天的時間裏關衛國始終渾渾噩噩的,迷糊的時間多,清醒的時間少。有一次我半夜起來上廁所,看到關衛國打著吊瓶的手在空中亂晃,嘴裏還含含糊糊的說著別來找我,別來找我之類的話。

我叫醒了他,並告訴關衛國纏著他的那個陰靈已經離開了,現在他周圍清淨的很,並沒有任何髒東西。

關衛國歎了口氣說他知道。還說他之前一直覺得這世上隻有錢最重要,後來聽到身邊有人因為他死了,也沒覺得有多嚴重。但是在噩夢裏,當他親眼目睹了丈母娘被關在棺材裏的絕望,感受了一邊那幾個同姓親戚臨死之前的痛苦掙紮之後,他才發覺自己這些年為了錢害了多少人命... ...現在那些人要來找他報仇,他也破產了,這都是他的報應... ...

雖然說著是自己的報應,不過末了關衛國還是跟我討了幾張符來掛在身上,以求之後不要再噩夢連連。

一周之後,我終於告別了關衛國,坐上了回程的飛機。

這次坐飛機就是我掏錢了,樊皖就和我一起擠在了經濟艙的最後一排。不過因為不是旅遊旺季,所以整個機艙裏也沒幾個人。

我在飛機上百無聊賴,正好和樊皖聊到了關衛國。我覺得他是在死亡線上走了一遭之後大徹大悟了,樊皖卻不以為然。

他說關衛國隻是被嚇怕了而已,人在受到強烈刺激的時候都會變得‘善良’了的。其實那也不是‘善良’,隻不過是想要通過這種方法給自己買個心理安慰而已。就像關衛國之所以那麼大方的給同姓親戚家裏賠錢,也是想通過給兩個錢,讓亡人安息。

樊皖見我有點不相信,就又補上了一句:“不然,他還問你要符幹什麼?

他是怕賠錢仍不能讓陰靈安息,所以要張符來提防著。我告訴你,人的性格是一出生就注定好的,這輩子無論遇到什麼樣的變故,都不會有所改變。你所謂的大徹大悟,要麼是短時間的偽裝,要麼是長時間的壓抑天性而已。”

樊皖這一席話把我心裏對人性盡有的那一點兒好的期望都給掐滅了。不過我不得不承認,細想一下的話,樊皖說的其實很有道理。

“唉,說話別說破啊,我還滿心以為自己做了件好事兒... ...”我嘖了一聲,躺在椅子上歎了口氣,樊皖笑道:“歎什麼氣啊,你的確做了件好事兒。要是你不解決了那老太婆,她估計得把整個村兒的人都霍霍死。至於關衛國嘛,殺人償命,他下下半輩子活在恐懼中也是應該的。”

說道殺人償命,我不禁來了點興趣。

看了看左右無人,我壓低了聲音對樊皖說:“哎,你身上殺氣也挺重的,你就不怕午夜夢回的時候夢見那些折在你手裏的人?”

樊皖一聽笑了:“我問你,這世上既然真的有鬼,為什麼那些變態殺人犯一連殺害十幾口子人的,隻要不伏法就還能逍遙自在的活著?他們為什麼不害怕所謂的冤魂索命呢?”

樊皖這話是說道我心眼兒裏了,這問題我已經疑惑了好些年了。

記得小時候看了部香港電影,就是說一個被人殺害的女鬼躲在事發的那個出租屋裏,求租房的房客替她報仇。當初女鬼那張慘白的臉給我的童年添了一筆陰影,同時也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她都變成厲鬼了,幹嘛不自己報仇?

我皺眉思索了好久,打算嚐試著用修者的思維模式去解釋這個問題。

“要麼是化鬼的時間還不夠長,力量不夠大;要麼是你們這些人身上都有凶神惡煞的,就跟那個殺豬刀一樣煞氣衝天,而且陽氣重,活人都不敢招惹你們別說是死人了... ...”

樊皖聽了不屑的笑了:“不見得吧,有些殺人犯是小孩和女人啊。”

我被他堵的沒話說了,隻好請他點破。

樊皖輕聲說道:“我以前聽人說過,鬼也是由活人變成的,活著的時候就怕一個人,死了之後肯定也怕。如果在被殺的時候心懷恐懼,這種恐懼就會一直延伸到死後。

連遙遙的看殺人犯一眼都會害怕,就更不用說去報複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