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皖匆匆吃了幾口飯,拉著我就要奔赴關衛國所在的那家KTV。
我對關衛國所說的‘找樂子’並沒有多大興趣,但是耐不住樊皖又拉又拽的,我還是和他一起坐上了去往那家KTV的出租車。
到了地方之後,我們進了包房裏,剛推開門我就被包房裏的烏煙瘴氣熏的接連咳嗽了好幾聲。包房角落裏的白胖子關衛國看到我們來了,連忙拉著我們跟他的客戶介紹:“這位是玄天宗有名的大師,樊皖先生。這位是陳涼,他們都很厲害的。我最近有點不走運,嘿嘿,讓大師來給我轉轉運。”
坐在沙發上的幾位客戶明顯已經喝高了,並沒有人搭理我們,包間裏隻有那些‘公主’衝我們嗤嗤的笑。
樊皖也不搭理關衛國,大馬金刀的往沙發上一坐,抬手招呼過來兩個小妹妹。
這些女孩兒也不傻,一邊是渾身油膩味兒的禿頂胖子,一邊是身形魁梧還長了張不錯的臉的樊皖,她們陪著誰都是陪,那肯定要選擇後者。
幾個女孩兒呼啦一下全圍了過去,樊皖身邊立即多了一圈的鶯鶯燕燕。他隨手摟著一個,從桌上拿了瓶酒喝的一臉心滿意足。
我之前沒經曆過這種場合,此時站在包房裏我是站著也不是,坐著也不是,因為擔心關衛國會出事所以連酒都不敢喝一點,無聊的不行。
關衛國看到我倆來了之後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他坐在沙發上和客戶談起了生意。我硬著頭皮等了好一會兒,經過關衛國三兩下忽悠,本來已經喝的醉醺醺的客戶竟然真的掏出了筆,在合同上簽字了。
關衛國嘿嘿一笑,衝樊皖做了個ok的手勢。他招呼我倆離開,在走廊上一邊往下走一邊帶著三分笑意說道:“樊先生,今天晚上可多虧了有您來給我定了定神。不然我這生意想要談下來也不容易呢。”我在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心想關樊皖什麼事兒。
關衛國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我們出了那家KTV站在路邊,正要往那輛車裏鑽的時候,我忽然看到關衛國的肩頭有點兒不對勁。
他的身上本該亮著三盞命燈,分別是頭頂一盞兩個肩膀上各一盞。但是現在,關衛國左肩上的那盞命燈熄滅了,右肩的那一盞也岌岌可危。看到這裏,我心裏一咯噔。我本來想回憶一下在KTV裏的時候關衛國身上命燈是什麼情況,但是當時人多聲音又嘈雜,而且包房裏麵還有些電子彩燈晃來晃去,我根本看不清關衛國身上是個什麼情況。
車開了之後,我從兜裏掏出手機,挑出手電筒的模式照在關衛國的肩膀上。
如果他的命燈是被修者人為熄滅的話,那肯定需要借助室女血油或者別的什麼陰物才能夠熄滅命燈。這些東西肯定會在關衛國身上留下氣味或者痕跡。
我仔仔細細找了一會兒,卻發現他身上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看來不是外力造成的,那他的命燈是自己熄滅的?
“關老板,你有沒有覺得身上出虛汗,頭昏?尤其是肩膀那裏,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我問道。
關衛國難得的應了我一聲:“哎呀,我有肩周炎。那個左肩從過完年就一直疼。”
聽到這裏,我抬手拉下了關老板的衣裳。他的肩膀上橫七豎八的全都是拔罐兒之後留下的紫紅印痕,我抬手在他的肩頭戳了一下,指下的皮膚裏傳來一陣微微的寒意。我眯起眼睛在關老板身體周圍看了看,他的身邊好像纏繞著一層若有若無的淡白色霧氣,但是這霧氣寡淡的很,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那片霧氣是許許多多陰靈交織在一起形成的,這些陰靈的力量比較弱,並不能直接的附著到關老板身上引導他自殺,但是長久的被陰靈纏身,關老板身上的命燈會一盞一盞熄滅。
而且人在睡著之後精神是比較放鬆的,對身體的把控能力也比較差,那些陰靈就是趁這個時候附著在關老板的身上,導致他‘夢遊’。
我喚出了墨嘯來,讓墨嘯將關老板身旁的那些陰靈全都驅散了。
本來我以為驅散之後一切就萬事大吉,大不了再畫個符給關老板讓他定定神就是了。墨嘯驅散了陰靈之後還叼了幾隻在嘴裏慢條斯理的吃著,我正盤算著讓林欣然畫個什麼符好。就在這時,我忽然聽見車子裏響起一陣奇怪的聲音。
“咯蹦,咯蹦... ...”那聲音好像是人在咀嚼脆骨一樣,一聲借著一聲。起初我以為是關老板或者樊皖在吃東西,但是纏在我手上的墨嘯卻突然來了精神,它一扭頭看向車窗外,口中發出嘶嘶的低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