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小夜急了,從白玉吊墜中衝出來之後立即附在了離我最近的那個弟子身上。
被小夜的陰氣一衝,那人心神一陣恍惚,但他畢竟是玄天宗的弟子,有一定道行身上也帶了不少法器,所以魂魄沒有完全被小夜擠出體內。小夜隻能讓他在原地不動,卻沒有法子控製著他過來幫我。
見到一人突然愣在原地,那兩名弟子一時也沒有追過來。他們雖然不敢,可對麵兒那光頭卻對小夜這樣不成氣候的天胎毫無畏懼。
眼見光頭提了銅錢劍往這邊走,我忙從地上爬起來喚小夜回來。可也不知小夜是不聽我的話還是沒法從那人身上抽身了,他始終都沒有動。光頭已經走到小夜身旁,我怕他害小夜,索性豁出去了指著光頭的鼻子罵了句死 禿 驢。
光頭果然被我罵毛了,看也不看禁錮在原地的小夜,直接朝我衝了過來。
逞一時英雄容易,麵對這光頭可就難了。
我自問沒本事跟他硬拚,隻好往後退。這地方能容身的就隻有那間祠堂,我索性幾步跑進了祠堂裏。
祠堂裏昏暗的很,沒有點燈,隻有靠近牆角的桌上點著幾隻蠟燭。借著蠟燭的光芒,我看到牆上掛著很多人的照片,桌上還有一個個漆黑的木質骨灰盒。祠堂正對著門的最深處則是一個櫃子,櫃子上放著一張泛黃的祖師爺畫像。
見我跑進來了,光頭沒敢跟著我一起衝進來,而是回過頭問楊季的意思。楊季也來到了祠堂門口,他臉上還是往日那副虛偽的笑容,但是眼神裏卻是滿滿的恨意。他擺了擺手讓光頭退開,並讓弟子圍住了整個小木屋以防我跑出去,他自己而是繼續在門口和我僵持。
他怎麼也不敢進來?
我也不知道楊季這一舉動是什麼意思,不過他不進來我也不敢出去,我暫時還是安全的。
退到了祠堂深處,我從懷中抽出了斷劍在胳膊上一劃。血液流出來,滋潤著鏽跡斑駁的斷劍,但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劍身上的鏽跡退的比以前要慢的多,幾乎和我第一次使用斷劍時差不多。而且,我能感覺到斷劍的劍身在不自覺的顫抖,抖的我的手幾乎握不住它。
斷劍能夠克製一些邪靈,它都抖成這樣,這屋子裏難不成有什麼極陰的東西?
剛剛在女大靈朝這間小木屋磕頭的時候,我的確感覺到了屋子裏的陰氣潮水一樣從門縫窗戶縫裏往外擴散,但是女大靈推開門之後,那股陰氣非但沒有擴散出來,反而消失了。
按理說我這種半陰的體質,對陰氣應該是很敏感的,但是此時我置身祠堂之中也完全感應不到半點陰氣,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時,懷中那個封存這素心殘魂的羅盤突然微微一震,我掏出羅盤打開看了看,羅盤裏的指針正在不停的亂晃,幾秒之後指針晃動的頻率越來越小,最終指向了祠堂深處的一張照片。
此時羅盤指針指的方向絕對不是正北,應該是素心給我的提示。
我握著羅盤走過去,看到那裏竟然是一張女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兒好像隻有十五六歲,一頭黑色長發盤於耳後,薄唇杏眼,眸中似有星光閃爍,英氣非常。雖然這張照片上的女孩兒和我見過的素心年紀差了很多,但很明顯她就是素心,但奇怪的是,她眉宇之間的那一絲英氣也有點像林欣然。
“你想讓我把你的骨灰拿回去?”我低聲問。
素心似是沒有力氣再從羅盤裏現身了,並沒有回答我。我將那隻羅盤放到了桌上,把素心的照片拆下來平攤在桌上,隨後打開了骨灰盒想要將骨灰倒在照片裏裝回去。但是打開骨灰盒之後我卻發現,裏麵根本沒有骨灰,有的隻有一把黃銅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