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重提,黃雪臉上滿是哀傷,仿佛再度陷進了那段痛苦的回憶之中,聽完故事的我心裏也很是沉痛。
有阿讚瓦曼這個哥哥保護,嬰靈根本不可能纏上黃雪,但黃瑤瑤出生時的異象實在太不尋常,長大之後的所作所為更是匪夷所思。她不僅毀了自己,也毀了黃雪一個原本幸福的家。阿讚瓦曼為了給妹妹報仇不惜練飛頭降來對付玄天宗,害人害己,最終也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
我不知道黃瑤瑤的誕生是否真的是嬰靈對黃雪和阿讚瓦曼的報複,隻能說這大概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
一天過去,等到傍晚的時候阿讚瓦曼醒了過來。但就像是阿坤說的那樣,瓦曼雖然暫時不會死,但被我的三支將軍箭傷了元氣,下一次施展飛頭降的時候肯定會破功。距離他上次吸食孕婦血液已經過去了一周左右,也就是說,再過四十二天就是阿讚瓦曼的大限之日。
看到哥哥醒了,黃雪將情況告訴了他,阿讚瓦曼點了點頭,走到了我麵前。他也不說話,就隻是看著我。
這黑胖子之所以會死是我的將軍箭導致的,今天早晨的起死回生也是因為我的幫忙,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恨我。就這樣對視了挺久,阿讚瓦曼突然開口說了句泰文。我聽不懂,後來黃雪翻譯了一下,那句話竟然是感謝。
他能不恨我就已經很好了,為什麼會感謝?我百思不得其解,阿讚瓦曼也沒有做多餘的解釋,說完之後立即帶妹妹上了二樓。黃雪上樓之前告訴我她曾經去過幾次玄天宗本部,對裏麵的地形比較熟悉,今晚會畫一張地圖來給我。
他們走後,樊皖林欣然等人也在一樓準備休息。大家昨晚都折騰了一夜,很早就都進入了夢鄉,我則拿著那張皮革坐在台燈下,仔仔細細的研究著不化骨給我圈出的那幾種術法。不化骨讓我學的術法都是符咒和控靈術,但是有一條術法卻很奇怪。
那是一條異常簡單的拘魂咒,我之前明明已經告訴了不化骨我會拘魂咒,可他還是指給了我,讓我去學。
我不明白不化骨究竟是什麼意思,是對我不放心讓我再鞏固一下拘魂咒呢,還是另有深意。不過我也沒往心裏去,橫豎好好學就是了。
看到半夜,我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將皮革放到一旁,打算打坐休息。此時,僑水月突然躡手躡腳的從林欣然身邊起身,我以為她是要去衛生間,但沒想到她直直的走到了我這邊。
“怎麼了?”我問。僑水月猶豫了一會兒,低聲問我是不是能用術法將死去的人的魂魄招回來。
她這話算是問道我心坎兒上了,剛剛翻看的皮革上正好有一條是關於控靈術的。隻要有亡人的死亡時刻,加上她生前最喜愛的東西或是親人的血,便有機會將它的魂魄召回。我點了點頭,問僑水月想招誰的魂。
僑水月回過頭去看了一眼,確定所有人都睡熟了,她才輕聲告訴我:“我想見見我娘。”
在懸屍洞裏僑水月說過她自打生下來就沒有見過母親,一直都是跟著蠱婆生活的。因為沒見過,所以也不會想念。但是昨天晚上,她被阿讚瓦曼的音降幹擾,恍惚之中竟然看到了母親的背影。
雖然幻境裏的母親隻是一個虛無的影子,但卻一下激發起僑水月二十多年來對母親的渴望。
“大哥,蠱婆從來不跟我說有關父母的事,但是有一次我問村裏的老人,他們說我母親生了我就難產死了。我母親的忌日就是我的生日。你能試著喚回我娘的魂魄讓我見見嗎,哪怕隻有一會兒也成。”僑水月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