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施在這小幹屍身上的術被破解了,我一個激靈回過神兒來,猛然間意識到房間裏陰氣極重。那個小幹屍的背上插著根鋼刺,手持鋼刺的樊皖悠哉悠哉的倚在門框上,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我。林欣然也站在旁邊,她身上裹著浴巾,漲紅著臉看著我。
樊皖嘿嘿一笑,這混蛋故意撅起嘴一臉猥瑣的學我剛剛的話:“欣然,我們到床上去... ...”
我看林欣然臉色又差了幾分,急忙過去一把推開樊皖:“媽 的,我差點兒被這玩意兒害死,你還有心思笑我?還是不是兄弟了!”
“惱羞成怒了嘿。剛剛真該給你拍下來,你不知道你抱著幹屍一臉色眯眯的叫著林欣然的名兒,哎呦喂,那表情... ...”樊皖連說帶比劃的,林欣然咳嗽一聲,打斷了他的話:“這幹屍的脖子上好像栓了根繩。”
樊皖鋼刺一挑把幹屍挑起來,我看到小幹屍的脖子上的確拴著跟紅繩,紅繩末端係著個圈起來的紙條兒,打開之後,上麵用毛筆寫著309。309,難不成是房間號,如果是的話,這房間就正好在我們上麵一層。
“這肯定是那個降頭師搞的鬼,這是讓我去找他。”我罵了一句,捏緊那張小紙條。
“309就在咱樓上?我陪你一塊兒找他去?”樊皖收斂了一臉的嘲笑,正色道。我搖了搖頭,這家夥既然敢單槍匹馬的隻身住到我們樓上,肯定就對自己的本事有自信。
對於南洋降頭術,在場的三個都不太懂,一個人去或者兩個人去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不用了,我去就行。他弄這幹屍感覺隻是想耍我玩兒,並不是真的想弄死我。樊皖你留下,照顧林欣然和僑水月,我一會兒就回來。”說罷,我喚出白玉吊墜兒中的小夜,順著樓梯往三樓走去。
剛剛一番話雖然說的輕巧,實際上我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的。這降頭師之前的玻璃降帶給我的痛苦我還曆曆在目,不知道他這次叫我上來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這小破旅館沒多少人,三樓靜悄悄的,連走廊裏的燈都沒開。
走到309房間門口,我抬手敲了敲門。門沒有關,被我這一敲吱嘎一聲打開了一條縫兒。我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屋裏隻開著一盞小台燈,一個穿著一身黑衣服的人盤著腿坐在床上,低著頭把玩著手裏的一顆白色顱骨。
“你就是降頭師?你讓我來幹嘛。”我問道。
“坐。”降頭師沒回答我的話,隻是拍了拍身邊兒的床鋪。我心裏一緊,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猶豫著沒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