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刺啦——
棺材裏的響動聲越來越大,我從牆壁上撕下好幾張林欣然貼上去的符塞給僑水月:“快去吧,再晚了可就來不及啦!”僑水月看出我的臉色不太對,加上她似乎也察覺到了棺材裏的異變,猶豫幾秒之後衝我點了點頭,隨後退到洞口順著白淩風他們留下的繩索往下爬。
我看著僑水月下到懸屍洞的一條岔路裏,以我現在俯視的角度看,下麵雖然一片漆黑,但倒真如白淩風所說比較‘幹淨’,沒有多少厲鬼作祟,僑水月拿著那些符應該能保全自身了。
她倒是安全了,我可就慘了。
伴著棺材裏傳出來的瘮人聲響,我苦著臉坐在洞口,拚命回憶顧遙那張皮革上有關僵屍的內容。
人死後若是怨氣不散,或者陰差陽錯埋進了蔭屍地裏導致屍身不化,過上一段時間便可形成僵屍。初生的僵屍渾身滿是白毛,稱為白僵。白僵膽子很小,一切活物都不敢撲。而且畏懼日月星三光,隻能蟄伏在暗處,靠吞噬腐肉維生。
等白毛蛻盡長出黑毛,白僵就轉換為了黑僵。此時的僵屍已經不怕星光和月光了,膽子也大的多,會趁著夜色撲落單的人。在之後,隨著僵屍吃人數量越來越多,它們也就越來越凶殘。黑僵白僵因為體表覆蓋著毛發,所以合稱為毛僵。黑毛再脫盡,毛僵就化為了跳屍。
跳屍已經有了意識,和香港老牌僵屍電影裏描述的差不多,跳躍前進,吸血傷人之類的。
我本來以為僵屍也就止步於此了,但是皮革上書,跳屍若納月華,百年之後化為飛屍,再後麵是魃和犼這兩種比較玄幻了的生物... ... 僵屍的描述後麵還記載了震屍的符和陣法,但是那時候我全部注意力都被魃和犼吸引了,再加上震屍符比較複雜我也沒仔細看,現在竟然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
此時我身邊的天胎和蛇靈都放出去了,淪為了孤家寡人不說還提防玻璃降發作,我不由得急出了一腦門兒的汗來。不過幹著急也沒用,我在背包裏翻了翻,找出一顆白色骨頭含上。
鹹腥味兒瞬間在嘴裏蔓延開來,顱骨能庇佑我不被鬼發現,不知道對僵屍起不起作用。
為了保險起見,我退到了石洞的邊緣,萬一那玩意兒出來了,大不了跟僑水月一樣順著鐵鏈爬下去就是了。我一隻手握住洞口邊垂下的鐵鏈,眼睛直直盯著那尊牛角金棺。棺材裏的動靜響了一會兒,突然間,刺耳的摩擦聲停了,隨後棺材裏傳出咚的一聲悶響,那東西好像失去耐性不再撓棺材板,直接開始撞了!
撞擊聲不斷傳出,幾下之後,一切聲音戛然而止。石洞裏重歸寂靜,我的心跳似乎也跟著一起停了。
幾分鍾之後,棺材蓋兒的縫隙裏滲出一汪黑色的液體。那玩意兒聞起來腥臭無比,好像是血。看到血我心裏一喜——讓你撞,撞破頭了吧!
“死都死了,老老實實在棺材裏呆著就完了。聽話一點,逢年過節我還給你燒點兒紙。”我笑罵著,長舒一口氣。也不知道棺材裏的東西聽沒聽懂我的話,反正他是不再撞了。我原以為這樣就能結束了,可沉寂了一會兒,我卻發現棺材裏的血越流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