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店既然做的是童屍湯羹的生意,這種生意肯定就不能在大廳裏談。我也笑笑,跟著王老板走到了酒店二樓一個偏僻的包間。往樓梯口走的時候,我著意看了一眼廚房那邊兒,看到底是什麼東西把小夜嚇成那樣。
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我能看到一切鬼魅,如果是鬼的話肯定逃不出我的眼底。但無論怎麼看,我都隻看到了一群麵容呆滯的服務員而已,連個鬼影都沒看見。再者說就算是鬼,也嚇不著小夜啊。
帶著滿心的疑問,我上了二樓。進入包間之後黃橙退了出來,房間裏隻有我和王老板,還有倆保安。王老板往沙發上一坐,衝我點了點頭:“聽說你想跟我談生意,不知道你想談什麼生意。”
“那我就直接說了。我是修者,邪修。能弄到一批小孩子... ...”我隻能硬著頭皮扯謊,不過話一出口王老板就笑著點了點頭:“哈哈,那個嘛,我們不需要的。”
他說完,我心裏也立即明白過來,他既然能支撐起那麼大個酒店,還能把整個療養院弄成屠宰場,那肯定有本事弄到嬰兒。我這話,怕是說錯了。
見我不說話了,王老板叫保鏢遞過來一杯茶水:“你是李大光介紹來的吧,大家都是朋友嘛,這頓飯算我請客。一會兒讓橙橙帶你去把錢退了。不過飯可以請,可你想一起發財我就沒辦法了嘛。”
眼看著他是要送客,我心裏急的不行,情急之下,我竟想到了那個療養院。
“王老板,實話告訴您,我剛剛參加了考核,考核地點是某個療養院。本來療養院已經被五大宗處理過了,但是我們考核之中不小心把封印給弄塌了。療養院裏的有些東西怕是會出來。”這話有三分真,剩下的全是我在胡扯。要是能瞎貓撞上死耗子最好,要是不能,我就隻為自己祈禱了。
王老板聽完之後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不過敢做這種生意的人膽識都大,他很快恢複如常,隻不過王老板不再看著我,而是低下頭用茶碗的蓋子一下一下撥弄著一碗茶水,像是在思考我剛剛說的話。
和他交涉的這短短十幾分鍾,我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了。一方麵是我一直在撒謊,不知道王老板何時會識破我的謊言,另一方麵剛剛小夜受驚,他和我血脈相同,我的心裏也是一陣難受。
眼看著王老板的臉色越來越不善,就在這時,我懷中那個羅盤突然微微震動了一下。是素心!
她這一震,竟震的我想出了一個計劃來。趕在王老板開口之前,我又補充了幾句:“當然,我知道您酒店裏有震鬼的東西,您的身上應該也帶了法器。不過我感覺,那些東西震的都是小鬼,療養院裏的那些可不會害怕。口說無憑,您大可以等晚上客人散了之後讓我下去為你演示一下,一試便知。”
聽我這麼說,王老板終於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他微微點了點頭,臉上又換上一副笑容。“好嘛。我們這裏半夜兩點打烊,現在晚上七點,讓橙橙在這裏陪你耍一會兒,晚上兩點的時候我再上來接你下去。”
說完,王老板隻身下了樓,那兩個保安卻還站在屋子裏虎視眈眈的看著我。片刻之後,黃橙端了一盤兒水果和一瓶酒進來,千嬌百媚的坐在我身旁和我說著話。
剛剛我跟王老板說話的時候雖然一臉信心滿滿的樣子,實際上卻沒有多少勝算。我心裏很慌,麵兒上卻還要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兩點,我感覺白玉吊墜裏的小夜也平靜了不少。
兩點,王老板果然上樓來。他又帶來了仨保鏢,五個人一起壓著我往一樓走。
一樓的客人都已經散去了,碩大的酒店顯的空空蕩蕩的。廚房裏也走沒了人,門戶大開。我知道小夜害怕進廚房,於是在裏廚房挺遠的時候就將白玉吊墜兒摘了下來。“王老板,廚房陰氣重,你就別進去了。這吊墜兒是個法器,你拿著它能護您平安。”
王老板衝我笑笑,推了推我的手:“這個嘛,我也有的。橙橙也是女孩子,不如給她吧。”
給誰都行,隻要不帶在我身上就好。我把白玉吊墜兒往黃橙橙身上一放,掏出羅盤之後隻身進了後廚之中。每走一步,我心裏都無比的煎熬,要是一會兒羅盤裏的素心能出來當然是最好的,要是她出不來,我今兒晚上估計就離不開這間後廚了!
一步,兩步,我離後廚越來越近。進入後廚之後,我感覺周圍陰氣一下凝重起來,但是這種陰氣卻又沒有壓迫感,隻是讓我感覺有些寒冷而已。
站在廚房裏,我抽出斷劍裝模作樣的念了段咒,一邊念,我一邊端著羅盤在後廚裏走來走去。越走我的心越沉,素心啊素心,你說你要是不震那一下我就不至於淪落至此,你偏偏震了,震完了之後你要是不出來救我的命,可就沒人給你報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