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說,這個女人是那刀疤臉偽裝出來的!”我抬起女屍衝男人揚了揚,雖然現在我也沒搞明白事情真相是怎麼回事,但為了安撫那男人,我隻能這麼說了。不過和我預料的一樣,男人根本就不肯相信。他的臉已經被樊皖勒的通紅,裂開的嘴角裏艱難的說出一句:“放屁... ...你剛剛還說... ...”
我急了,扛起女屍走到男人旁邊:“你他娘的被勒著,我再給你一刀不就把你弄死了嗎!要真想殺你還廢什麼屁話跟你解釋!我有病嗎!”
提著女屍到男人旁兒本來是想讓他看看女屍被魚線勒的血肉模糊的琵琶骨,但是一提起來我卻感覺到一絲不對頭——這女屍的身體好輕啊,而且身子裏也很涼,雖然表麵的皮肉和正常人沒什麼異樣,但皮膚之下的骨血好像被冰凍住了一樣。
我一低頭,竟看到從女屍腹部的傷口裏麵,露出了一截兒白色的東西來!
“陳涼你快點兒!”樊皖的力氣也到了極限,因為鋼刺上全是凸起的螺紋,那男人又老是亂動,樊皖的掌心已經被螺紋磨破,血都從指頭縫裏滲出來了。這種情況下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一直手拎起女屍來,另一隻手握緊斷劍用力在女屍的肚皮上一劃!
這一下我用了死力氣,直接從女屍下腹部的刀口劃到了她喉嚨眼兒。
嘩啦一聲,女屍的腔子大開,從她的身體裏竟然掉出來無數的白色塑料袋,塑料袋裏盛著滿滿的血液,塑料袋旁邊還有大量的冰塊兒!這些東西一出來,女屍的身子一下軟了下去,如同一個皮口袋一樣被我提在手上。
看到這兒我徹底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具女屍根本就不是一個完整的屍體,她的髒器和骨頭全都被掏空了,整個身體就是一層皮加一顆頭的重量,所以才能夠被吊著蹦來蹦去。
刀疤臉還事先在女屍的腔子裏塞進了血袋和冰塊兒,血袋之前就被捅破了,所以她撞門的時候才會灑出血來。而且因為有塑料袋冰鎮著,血才不會很快凝結,能夠一直一直灑出來。
而且我感覺這冰塊兒不是普通的冰,而是用特殊的藥水做成的,聞起來有股怪異的酸味兒。味道之所以不是特別刺鼻,也是因為還沒有解凍的緣故,而且還有強烈的血腥味兒做掩護。
若不是我陰差陽錯的用抹了血的手擦汗,恐怕根本聞不出來。
我把女屍肚子裏的冰塊兒抖擻幹淨,湊到那男人麵前一晃:“看見沒有!腔子裏都是灰色的,剛死的人能是這個色兒嗎?”
那男人不說話了,不知道是被樊皖勒的沒了勁兒還是被眼前一幕搞懵了,總之揮著刀的手往地上一垂,放棄了抵抗。見此情況我一腳把他的刀踢出好幾米,示意樊皖鬆開手別把他勒死了。
鬆手之後,我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都跟這男人說了一邊,順便還撕了一截兒衣服下來給男人裹住斷臂的傷口。這男人愣愣的聽完,還有點兒不肯相信,不過對我們的態度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了。
他也斷斷續續的也將昨夜發生的事跟我們說了一遍:昨晚他們兄妹倆躲在樓頂,後來聽到‘我’隔著樓頂的鐵門跟他們求救,說護士站被精神病攻陷了,樊皖生死未卜,‘我’則帶著林欣然逃了出來,願意用所有的口糧換取在天台住一夜。
他們看我和林欣然都是一身的血,而且我身上也全是傷痕,臉色慘白顯然是失血過多已經沒什麼攻擊力了,所以才勉強同意。
放我們進去之後‘我’果然交出了食物,男人還是看到我先喂昏迷中的林欣然喝了水,放心了之後才接過我的水和妹妹一起喝了。可是沒想到這水裏有迷藥,喝完之後他們立即昏睡了過去,等到醒來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了。
男人醒後發現妹妹和‘我’都不見蹤影,身旁的‘林欣然’也是一具屍體,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就在這時他聽見了妹妹喊的那一聲哥,這才瘋了一樣的衝了下來。
聽完之後我已經徹底明白了,並且在心中暗暗驚訝,這刀疤臉的心機實在太深了,他不僅能易容,能吊著屍體裝活人,演技還逼真的不行。最可怕的是這家夥把一切都算的準準的,這一切完全都在他的掌控之內... ...
大家把話都講明白了之後,因為這具女屍的臉被我不小心劃爛了,麵具估計是剝不下來,所以男人提出要看看昨夜樊皖剝下的人皮麵具。
我同意了,喊林欣然把屋裏那個頭顱和樊皖剝下來的人皮麵具拿出來,可喊了好幾聲,林欣然都沒有反應。我隻好自己進屋去拿,可是一進門我就愣住了。
護士站裏空落落的,根本沒有林欣然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