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然被樊皖這沒頭沒腦的一問弄的很是驚訝,不過還是回答了他:“為了我的手帕啊,烏僵蠶絲手帕。”
樊皖點了點頭,這才進入了護士站裏。他重新把門堵好,隨後仔細檢查了一圈,確認護士站的牆壁和地板都沒有機關了,這才放下心來。
他把刀疤臉的那顆頭放在地上,用鋼刺小心翼翼的沿著刀疤臉的天靈蓋上輕輕敲擊了幾下。刀疤臉的腦袋在雨水裏泡了挺久,皮膚已經被泡的灰白了。他的頭發裏有不少水珠兒,被樊皖這一敲水花四濺,落的到處都是。
一邊敲,樊皖一邊說:“這人既然能把人頭偽裝成他自己,想必也有假裝成我們其中一個的本事。這幾天我們最好不要分開,分開之後也要確認對方的身份。”
敲了幾下之後,那顆頭上的皮膚竟沒有一點兒變化。皮和肉黏連的很緊致,看不出有任何異樣。樊皖用鋼刺挑起刀疤臉的頭來仔細的查看,他看了良久,嘖了一聲:“手藝還挺不錯的。”
樊皖說完,隨即將顆頭再度甩到地上,重重的用鋼刺嘭的一聲敲在了刀疤臉的顱骨上。隻聽哢嚓一聲,刀疤臉的腦殼頓時被敲碎,黃黃白白的腦漿子伴隨著一股腥臭味兒在房間中間炸開了花,林欣然皺眉躲到了一旁,我也變了臉色。
頭顱被敲碎之後,樊皖手腕兒一抖,鋼刺尖端竟然順著刀疤臉裂開的顱骨刺了進去。鋼刺輕盈的在刀疤臉腦殼裏旋轉了一圈兒,竟然挑起了一層薄薄的東西。
“喏,人皮麵具加強版。”樊皖手中的鋼刺靈活的從刀疤臉的頭顱上剝下一層完整的‘皮’來。那層皮薄如蟬翼,看著就跟一張半透明的紙一樣。但實際上它的韌性很強,上麵還附著著一大片毛發。
麵具被揭下來之後,那顆腦袋的真麵目暴露在了我們麵前——那是個光頭年輕人的腦袋。被剝下麵具的腦袋看起來和刀疤臉差不多歲數,他的臉上已經滿是屍斑,感覺快要腐爛了。
樊皖將人皮麵具丟在了屋裏,鋼刺一甩把那顆被敲爛了的腦袋丟到了門口的一堆家具縫隙中。林欣然畢竟是個女孩兒,雖然見過不少鬼,可看到自己同類的屍體還是回本能的害怕。
她臉色慘白的皺著眉問樊皖為什麼不把腦袋丟到外麵去,樊皖還沒來得及回答,靠近走廊的窗口忽然冒出了一張人臉來。
那張臉看起來屬於一個老年女性精神病。她的皮膚灰白,滿是皺紋,頭發也稀疏而花白了。精神病的半張臉上糊滿了血汙,看上去她也參加了剛剛那場人吃人的盛宴。
這張臉突然冒出來嚇的我心跳都是一停,林欣然和樊皖也下意識的抓住了自己手中的兵刃,很緊張的看著她。
對視了片刻,那個女精神病先開了口。她緩緩的綻放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一雙眼睛都笑的眯了起來,臉上更是皺紋疊著皺紋,一臉的血汙都滲進了她的笑紋裏,一道道褶子如同一朵緩緩綻放的猩紅色的花。
“嘿嘿... ...”精神病笑了一下,隨後她把手指從鐵欄杆裏伸了進來,指了指地板上被樊皖剝下來的那張人皮麵具:“被你發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