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人等了一會兒,見陸遠山從大殿中走了進來。
他這次沒有穿道袍,而是還上了一身便裝,顯然是跑出水下龍宮玩兒去了。李青也跟在陸遠山後麵,給他在後殿準備好一把藤椅。優哉遊哉的往藤椅上一坐,陸遠山打量著樊皖,低聲說道:“小子,你是樊家的卦師嗎。”
樊皖搖搖頭:“要是卦師,我哪兒舍得離開樊家?隻會些拳腳功夫罷了。”
陸遠山搖了搖頭:“那就是什麼都不會了。”
樊皖被他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陸遠山也不理,扭頭又看向林欣然:“小女娃,你會什麼。”林欣然將她所學過的術法跟陸遠山演示了一番,她倆學的都是正統道術,雖然不完全一樣不過也殊途同歸。陸遠山看完之後卻又搖了搖頭:“差,實在是太差。小丫頭,你這種水平也算得上是方士?”
林欣然到底是女孩子,被他這麼一說臉立即紅了。陸遠山又看向了我:“小友,你這一身邪修的本事練的還算湊活,你腦子也活泛,可是身體底子太差。”不用陸遠山說我也明白,自己最大的弱點就是身手太差。
雖然我的體質在蛇王魂魄的滋潤下比普通人略好,可是論拳腳功夫,我估計連一個正式受過訓練的十幾歲小毛孩兒都打不過。
“前輩,您就甭笑話我們啦。您的本事大家都服氣,想怎麼訓我們您開口就是了。”樊皖嘿嘿一笑,說道。
陸遠山嗯了一聲,叫過李青來:“陳涼,你體能太差,先跟著李青鍛煉體質去吧。拳腳功夫和道術倒是不急著學。”
我應了一聲,陸遠山又轉向了樊皖:“你小子不是說自己會點拳腳嗎?你今兒要是能讓我從椅子山站起來跟你比劃,那你晚上就有飯吃。要是做不到也就不用吃飯了,省的整天吃飽了之後油嘴滑舌的。”
我心裏一沉,害怕陸遠山也不讓林欣然吃飯,急忙擠眉弄眼的跟陸遠山遞眼色。
陸遠山了然一笑,對林欣然倒是溫柔了許多:“小女娃,你的本事不好倒不是腦子笨或者不認真學。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師傅教你的好像都是些花架子,看起來不錯,可是卻沒有幾分真本事。念在你是小友的... ...咳咳,總之換我來教你,你肯定不會差的!”
說罷,陸遠山衝我一揮手,李青就帶我到旁邊圍著後殿跑圈去了。
一開始跑的時候,我還有餘力時不時朝陸遠山這邊瞥一眼,但是跑了差不多四五千米之後,李青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的體力像是源源不竭一般,腳不沾地的飛快朝前衝去,而我卻已經是強弩之末,每一步都跑的很是艱難。
“陳涼,再加把勁兒啊。”李青見我上氣不接下氣的,減慢了一點速度退回到我身旁,給我打氣。我能維持繼續向前跑已經耗盡了全部的力氣,哪兒還有氣跟他回話。
不過李青也明白我無法說話,他自顧自的一個人低聲說了起來:“你也知道陸前輩是正統道教,從小就練了一身硬橋硬馬的功夫,之前我想要學他卻不肯教我,隻讓我跑圈鍛煉體質。要不是你那天無心的一句話,我恐怕這輩子都無法得到陸前輩的指點了。我還要多謝你。”
我想擺擺手告訴李青不必謝我,可是卻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了。
雖然李青已經減慢了速度,我卻還是跑的快要斷氣。一股血腥味兒從我的喉嚨裏蔓延開來,胸口也像是壓了塊兒石頭一樣,別說是說話了,就連呼吸都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