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和看到我和樊皖,衝我們點頭示意了一下。樊皖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頗為恭敬的朝宋安和一抱拳:“多謝宋宗主收留。”
宋安和笑笑,擺了擺手道:“收留你們的不是我,是這位。”宋安和指了指那個陌生男人:“這位白淩風,便是這水下龍宮的主人了。淩風,這幾個年輕人都是我的朋友,還需要你多多照拂。”宋安和說的很是客氣,白淩風卻隻是衝宋安和嗯了一聲,連抬眼看我和樊皖一眼都沒有。
他一副慵懶模樣坐在椅子上,和懷中穿著淡紫色旗袍的女孩兒調笑著。
我沒有想到這座偌大的水下龍宮的主人竟然是一個如此年輕的男人,這和我想象中的世外高人形象截然不符,更何況他看起來還輕佻的很。不過既然他能經營的了這水下龍宮,又能降服手下的陸遠山,想必是真的有本事。想要得到這種人的尊重,一味的忍讓是肯定不行的。
“陸前輩。”我輕輕向前跨出一步,叫了陸遠山一聲。他本已經坐在椅子上喝起了茶,見我叫他,抬眼瞥了我一下:“幹什麼?”
陸遠山的語氣並不像之前那樣不可一世,眼神中反倒有些緊張。看到他這種表情,我心中暗暗一笑,說道:“不幹什麼,就是請問您,那塊兒... ...”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陸遠山猛的將茶杯往桌上一磕,大聲的打斷了我的話:“急什麼!難道我還回欠她一個小女娃的東西不還嗎,再過兩日就還給你!”
從陸遠山的反應看得出他的性格並非仗勢欺人的混不吝,雖然脾氣火爆,但是十分對錯他還是分得明的。這種性格的人卻還要扣下那塊兒烏僵蠶絲手帕,足可見手帕對他十分重要... ... 起碼陸遠山是這麼認為的。
“敢問陸前輩是不是把手帕係在右手手臂上了?那手帕可是女孩子的東西,您這樣做就算是還了,欣然還怎麼用啊?”此言一出,陸遠山的臉色登時一變。在座的所有人也都沒想到我區區一個‘愣頭青’敢和陸遠山叫板,紛紛驚訝的看著我,就連白淩風也不再和懷中的女孩兒打趣逗樂,也扭頭看向了我這邊。
“你... ...你!”陸遠山本來就是個暴脾氣,我當著所有人的麵揭穿了他,無疑是觸了他的逆鱗。當時是,陸遠山猛的從懷中將烏僵蠶絲的手帕抽了出來,摔在了我的臉上!
“收好你的東西,以後有多遠給我滾多遠!”陸遠山暴怒道。
烏僵蠶絲夾帶著一股熱浪砸在了我的臉上,我感覺到本來冰涼如玉的蠶絲手帕溫度奇高,拿在手裏都微微有些燙手。
若是陸遠山不掏出這烏僵蠶絲來,我還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是現在蠶絲被他丟了出來,我心裏頓時有了九成的勝算。
單手握著蠶絲手帕,我將手帕衝陸遠山揚了揚:“前輩,我看您是忘了當日我們的約定了吧。如果我能從死人村拿回肉靈芝,你就要... ...”
“陳涼,別說了。”樊皖再也坐不住,抬手拉了拉我。林欣然也急的坐立不安:“陳涼,這塊兒手帕就算是我送給真人的見麵禮,真人您也別和他計較了。”
“嗬嗬,宋安和,你從哪兒弄來的混小子,不要命了?”白淩風歪過頭看著宋安和,宋安和隻是默默的盯著我,沒有回答。
林欣然和樊皖都在給我找台階下,可是我已經把事情鬧到這種程度,根本就沒有回頭的餘地。擺在我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麼徹底在陸遠山和白淩風麵前證明自己的實力,要麼,就隻有被陸遠山打倒甚至是廢掉。
陸遠山的暴脾氣早已經被我點燃了,若是換做別人恐怕已經對我下了殺手。可是陸遠山還在努力壓著自己的火兒,足可見這人本性不算太壞。雖然看起來是我咄咄相逼,可是陸遠山和我都知道,我說的話沒有錯,也正是這樣陸遠山才不願意動手殺我,可是我卻偏偏要逼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