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欣然商量了一下,決定我先過橋,如果沒出什麼意外的話林欣然再過來。我將畫好的陰焰符分成兩份,兩人各持一半,又交給了林欣然幾張徐撫生留下來的蛇符。
那些蛇符被徐撫生用血重新描繪了一遍,當符被撕開之時,因為徐撫生殘留血液的緣故,蛇靈會暫時聽從持有符紙的人的命令。
隨後,我又在周圍拾了一兜石子兒和一根木棍,走到斷橋盡頭用先是石子兒砸向水裏的巨人觀。水裏那堆糾纏在一起的巨人觀被石子兒砸了之後並沒有反應,我又用棍子戳了戳離我最近的一隻。
木棍兒在那隻巨人觀柔軟的肚皮上戳出來一個深坑,戳的時候我很擔心巨人觀那存滿屍氣仿佛足月孕婦一樣大的肚皮被我戳爆,炸我一臉。不過死命戳了好幾下,那隻倒黴的巨人觀一直都沒有什麼反應。我也感覺這些巨人觀的浮力還蠻大的,也比看起來要結實得多。
而且通過一番觀察我意識到這些巨人觀的蠕動並非是有意識的,好像隻能做幾個固定的動作,然後一直在重複而已。
看清楚了之後,我深吸一口氣,打算渡河了。
由巨人觀組成的‘橋’差不多有十米。如果我加上一段助跑,大跨步往橋對岸衝的話,差不多隻需要七八步就可以跑到對岸去。如果在加上蛇靈墨嘯的幫忙,我的速度應該能更快。畢竟這種鬼橋,我是一秒都不願意在上麵多做停留。
默默的在心裏算出了幾個落腳點,我後退了幾步,猛的弓下身自朝橋邊衝去。在蛇王靈氣的滋潤下我的身體素質比起大學時強了不知多少倍,跑的速度也比一般人快了些。飛快的衝刺之後,我右腳在斷橋邊緣用力一蹬地,整個人已經騰到了半空中。
這一步幾乎跳出了兩米多,在空中我盡量控製著落腳點,準確的踩在了一團糾結在一起的巨人觀中。本來我是可以跳的更遠的,但是考慮到林欣然畢竟是個女孩兒,為了確保她能夠和我走一樣的路線,我並沒有用出全力。
噗嗤一聲,我的腳踩在了一片軟綿綿的東西上,而且巨人觀表麵的皮膚也很滑,上麵還蒙著一層青色的薄膜。
“我靠!”我低聲罵了一句。之前用木棍兒戳的時候,因為受力麵積比較小加上木棍比較鋒利,我根本沒感覺到巨人觀表麵這麼滑。此時單腳落在巨人觀上,差點兒沒從它肚皮上滑下去不說,這一停滯我一鼓作氣的衝勁兒也就散了,七八步之內是別想衝到對岸了。
“嘶——”旁邊的墨嘯看到我這幅模樣,想要過來纏住我幫我恢複平衡。我急忙衝它擺了擺手示意不要——這地方實在太滑,墨嘯一旦幫我就勢必要纏住我的腿或者腰,更加不利於我保持平衡。
萬一落到水裏,恐怕會更加危險!
之前的計劃作廢,我隻能慢慢在巨人觀形成的橋麵上挪動。速度慢下來之後,每走一步我都感覺自己的腳在這些屍體之中越陷越深。
因為長期浸泡在河水中的緣故,這些巨人觀的身體裏都蓄著大量的水分,一腳踩下去就跟踩在柔軟的海綿上一樣,不僅踩不穩還容易沾一鞋的屍液,又臭又腥簡直惡心頭頂!我強忍著不去看自己的腳下,勉強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往前衝。
就這樣,約莫過了三四分鍾,我離對岸已經就差五六步了。但就在這時候,橋的對岸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穿著件鵝黃色連衣裙的女人。她披散著一頭長發,手裏拿著一捆樹枝子。走到河邊之後,女人漠然的揚起手中的樹枝,用力抽打在了離她最近的一具巨人觀身上!
那具巨人觀看起來是個老婦人的模樣,挨了抽打,她那顆被泡的脹大了三四倍的腦袋立即高高昂起,從和臉一樣粗的脖頸裏,發出了一聲好像殺豬一般粗啞難聽的嚎叫!